所以,露出一些自己能撇的一干二净的马脚给他,他对自己倒是更能放下心来。
“哦?”皇上转过头来,看着跪在面前的自己的四儿子。这是他所有儿子里心眼最多的人,也是最像当年自己的人。
他们都在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作出一副廉政爱民,无心皇位的表象。
每一个在高位的人都痛恨最有可能抢夺他位子的人,于是他们都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欲望,作出一副不爱江山的模样。
他们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非常明白一个道理,有一样好东西在别人手里,你拼命想去要,别人一定不想给你,但是你越是作出无关紧要的样子,别人就越是想塞给你。
因为相像,所以即使瑞王隐藏得再好,自己还是能对他的心理了如指掌。
也因为相像,自己才会一直都对他所做的那些小动作即使心知肚明也丝毫不作为,自己就是想要看看,他到底还能作出什么事来。
“你,何罪之有呀?”皇上不露声色地平静说道。
平静有时候是很可怕的,他可能不过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征兆罢了。
尤其瑞王面前的人,是当朝天子,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种平静足以让一边梳头的如贵妃娘娘不由得心下一紧了。
“儿臣犯了失察与管教不力之罪。纵容了下面的人背着我干出了买卖官员这等违法的事情。儿臣请父皇治罪,儿臣甘愿领罚。”瑞王说完便视死如归一般整个身子伏在地上,这是请罪的礼节。
皇上冷着眼打量着他的四儿子,他倒是乖觉,第一步就是先入为主。
什么失察和管教不力,这样一说表面上是来请罪,实际倒是把自己从这次的买卖官员的事件中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谁不知道南部提督姚庆元的女儿是你的宠妃,没有你在后面指使,姚庆元一个提督之身,哪有这样的胆子去铤而走险。
再说,姚庆元一个提督,他需要那么大笔的钱财做什么,况且做这事还得压上自己的仕途。
姚庆元好歹也是进士出身,断然是不会如此愚笨,连这样的账都算不清楚。
狡诈如自己的父皇,瑞王当然知道自己这样说不可能瞒得过他。
紧接着,趁着父皇还未发作,瑞王又仰起脸义正言辞地道:“但是在罚之前还想请父皇给儿臣一个机会去彻查此事,儿臣对于姚庆元一干人等定会严惩不贷,给所有的黎明百姓一个交代。同时,对于地方百姓的损失,儿臣自愿捐出三千万两白银以补偿慰藉他们的家庭与心灵。”
果真是有备而来啊!
连帮着自己做事的亲岳父也要一同下手处理了,还能顺带得个大公无私的名号。
让瑞王去彻查此事还有什么可查的,无非是顺带着杀人灭口,这样这世界上再没有证据能指向他了。
但是就算是换了别人去查,肯定也是一样的结果。
上了瑞王的船的人,谁有这个胆子去捅破幕后之人是他呢?
且不说瑞王心狠手辣必定不会放过他,而自己买卖官员已是难逃一死。
有着瑞王这棵大树撑着,自己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若是自己把自己的大树给扳倒了,那自己确是已经没救了。
何况,不关是自己,自己的一家老小上上下下还指望着有人照应,莫受牵连。
试问谁又不知权衡利弊,牺牲自己,保全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