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杂种,生意不错嘛!”
丁宁痛得呲牙咧嘴,声音在发抖,“刘爷,我今天没赚多少,你看能不能……”
“放你娘的屁!你当老子是谁?活菩萨还是开善堂的?你瞧瞧人家都给了,你不给,是不是看不起我?”姓刘的男人朝身后几个跟班笑道:“看见没有,这狗杂种还想赖账,你们站着不动是想干嘛?”
语毕,四五个打手一拥而上,踢翻了鱼篓,抓着丁宁的衣襟就往角落里拖拽,一阵暴风骤雨的踢打之后,姓刘的满意地夺过丁宁手里的钱袋,视线被什么吸引,他转过脸,瞧见了蹲在原地一动不动,神情呆滞的薛涟笙。
“哎唷,我怎么还没注意到这儿竟然坐着个小美人。”他提了提裤子,慢悠悠走过去,“小美人,怎么也不看哥哥一眼啊?”
半晌,她才抬头,面无表情地瞪着他,然后,把脸转到一边。
诶?这女人,好像不太正常呢,刚才瞟他那一眼,很是充满不屑呢,不但如此,竟然连一丝惊愕恐惧也没有。他心里暗想,一般的姑娘见到这种场面,不是吓得跪地求饶便是屁滚尿流地逃走。
她呢?既不跑,也不叫,这倒是与众不同的人间极品。
“小鱼,快走啊!”丁宁缩着身子奋力大叫,看她动也不动,他心急,刚刚爬起,又被按到在地,那几人对他又是一阵猛踢。
姓刘的男人弯身,正欲伸手去捏住她下巴的时候,她慢条斯理地站起身,竟比他高了一大截。
他咽了咽口水,一双淫.邪的贼眼在她身上溜来溜去,他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者,能在这种地方看到这样姿色出众不似俗物的女人,他的欲望很容易就被勾起。
伸手在她脸上捞了一把,连手指都在发颤,好细嫩的肌肤,简直比豆腐还滑嫩,不知道往下摸去,是不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这般极品尤物,他恨不得现在就吃掉她。
他这样想着,手就不受控制地往下滑,忽地,他看到她嘴角微微上翘,眸中闪过一丝阴云,他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她扣住。
“小美人,不要急,跟哥哥回去,咱们再好好……”
玩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只听咔嚓一声,是骨头碎裂的声音,下一刻,整条手臂似乎都与关节完全脱节,他痛得大汗淋漓,张口便骂:“死女人!”
眼尾扫到她露出一截的手臂,臂肉上青筋绽出,却有些非同寻常,仔细一看,那并不是青筋,而是刺青,只是,为何,那刺青似是挣脱皮肉,浮在雪白的皮肤之上,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觉得那怪异的刺青在微微地浮动。
路人的注意力都被这意外的一幕吸引过去。
这刘朝是这儿的地头蛇,做生意的都怕他,却从来没人敢反抗,他们知道,即便是报官,官府也不会管这档子烂事。刘朝与当地的县太爷一个鼻孔出气,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如今,刘朝被人摆平,还是一个女人,大伙像是看怪物一样,对着薛涟笙指指点点。
才一会儿功夫,他们对她的态度就变了,从一开始的佩服,逐渐变为不齿和诋毁。
“一个女人不在家里操持家务,服侍相公,教养孩子,跑出来抛头露面,还跟人打架,肯定不是什么本分女人。”
“那还用说,你瞧,她身上还有刺青,一个女人身上有那种丑陋的东西,能是好女人吗?”
……
传播这些流言蜚语的,有男人,也有女人,薛涟笙下意识地低头,瞧见了手臂,本想拉好衣袖遮住刺青,但现在看来,也没有这个必要。
她没有理睬这些人,弯身拾起被打翻的鱼篓和竹篮,举步朝前走,丁宁一瘸一拐地跟在她后面。
“小鱼,你真厉害,真没想到,你把刘朝都制服了。”他感激的同时,心中又不免产生了自卑,他是个男人,到头来还要一个女人来帮他打退恶人。
无意中瞄到她雪白的手背上有青墨色细纹,回想起那些市井泼妇对她恶语中伤,心里又好气,愤愤地骂道:“那些女人真是多嘴多舌,下次她们再对你指指点点乱传流言,看我不撕烂她们的嘴。”
他心知自己只是嘴上说说而已,那些女人比他厉害多了,她们一张嘴就能把他淹死,他这样说,也无非只是想替她抱打不平,如果真的起了冲突,他是不怕她会受欺负的。
有了上次血的教训,刘朝那一伙都不敢再向丁宁找事,甚至不经意与他打照面时,还会摊开双手以示自己根本没有暗藏着武器,不会趁人不备发起攻击。他们是最懂得生存之道的一伙人,欺软怕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