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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棋定终身

他刻意避免着提及另一个会让他痛到极致的敏感话题他母亲的问题。但这并不代表他能控制得了自已不去想。

空气顿时凝重,一股浓烈彻骨的悲哀充斥在他们父子二人的心底。

严大人眸光剧痛,望着他,久久没再做声。每次提到他心爱的女子,必然会引发他们父子两心底最深沉的痛处,然后,便是窒息的沉默。

周围一片安静。

严童讥嘲而笑,冷冷地哼了一声,便拂袖离去。

严大人望着宗政无忧的背影,皱紧了眉头,忧心忡忡。他总是用诗文身边的人逼着他做不愿做的事,就是为了让他明白,不能给别人抓住弱点。本以为诗文已经锻炼的够冷漠无情,却不料,一不留神,他竟有了这样一个足以致命的弱点!

下午的阳光愈发的焦灼,晒得地面发烫,让人的心无端的烦躁不安。

景云站起身,在长廊里慢慢走了几困。

“主子,有消息了!”春喜一路小跑着过来,额头上都是汗。

“严大人罚诗文一年面壁思过,不得回府。”

景云蹙眉,这大概是诗文第一次被责罚!以他的性格,怎会甘心认罚?那他什么反应?”

春喜道:“严童走了以后,诗文没反应。既没领旨,也没反抗,就那么离开了苑子。”

景云重又坐下,凝眉沉思,他不反抗,便是认了!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认了罚?

春喜犹豫着问道:“主子,您在担心大公子吗?”

景云心底一震,她在担心他?她怎么会担心他呢!连忙敛了心神,清冷淡漠的一笑,“我只是闲着无聊罢了,随便问问,打发点儿时间。”

这时,一个丫环进来禀报道夫人,“严童求见!”

景云回头,见园子门口立着不芶言笑的严童,不禁微微一愣,“请他进来。”严童走近,在十步外停住,面无表情的行礼,道:“少奶奶,我家公子请您去一趟。”

景云心头一跳,这个时候,请她去做什么?他不是要一年不得回来吗?景云蹙眉想了想,问道:“严大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严童道:“小的直管请人,不问别的。”说罢让开道,做了个请的手势,似乎她若不去,他便会用强硬的方法带她去见。

“真是个冷木头。”春喜小声嘟囔了一声,附在景云耳边道:“主子,要不要我去找二公子回来,让把陪您一起去?”

景云摇头道:“不必了。二公子没回来,自然是有他自己的事要办。等他回来,你跟他说一声便是。”

说罢便跟着严童离开。

严童走路极快,景云跟的有些吃力,一走快了伤口便会疼。不一会儿,额头已布满了细汗,她也没叫停严童,知道叫了也没用。

她一路都低着头在心里猜测,“诗文叫她来到底要做什么?”

拐过几个园子,这路这景看上去都十分熟悉。随着严童进了一个宽敞的园子,园子里杨柳拂岸,白莲齐放,原来是醉柳园。

岸边成荫的柳树下,男子一身白衣,背靠着树,眼眸半合,神情倦怠慵懒,面前的石桌上放了一个白玉棋盘。远远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偷懒的神仙。

严童进了院子便隐了去,于是,周围再无旁人。

景云放慢了脚步,缓缓走到他对面,轻轻落座。

“你来了!”诗文像是跟一个多年的老友打招呼,平静极了。说完他才睁开眼,那眼中密布的血丝,仿佛数夜不眠的遗证。

景云移开目光,淡淡地“嗯”了一声。这样的情景,她平常的那些保持距离的官方客套话都说不出来了。

望着桌上两边的势不两立的棋子各归其位,她有些发怔。春喜说刚才殿传出棋盘被砸的声音,为何这里还有一副?大概是他上山之前早已计苏好的?他料到严大人会发有些一着,所以多备了一副。

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她拿出昨晚景文给她的白玉瓶子,递了过去,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道:“谢谢你的药,效果确实很好。”

诗礼没接,甚至都没看上一眼,只神色漠然道,“效果好就收着。陪我下盘棋,算作你的谢礼。”

这是他扪自分别过后,最平静的一次对话。

景云收回手,轻轻点了点头。

静谧的园子,除了浅浅的风声之外,便只有偶尔响起的落子之声,极轻极轻,仿佛怕稍重一点,便惊扰了谁人那不为人知的心事。

空气中弥漫着似怀念又似伤感的浅淡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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