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对那侍女摆手:“去吧,去吧,快去快回。”
“是。”侍女应下,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房间。
支开侍女,挽渔松了一口气,而后趴在窗边左右看了看,再确定四周无人后,她偷偷溜出了房。
一定要在侍女回来之前逃离军营,要不然被人逮住,后果不堪设想。
揣着这样的心思,挽渔走的愈发匆忙。
好不容易跑到后山小道,她不顾一切的向前走着。但很快,挽渔又发现了一件很悲催的事。
她……她竟然迷路了!
走了两圈,她又回到了原点。
挽渔累的气虚喘喘,不断的用袖子擦着汗。
看来她还是没摸清路线,策划的不到位。眼下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乱走瞎撞吧。
就在她无比烦心的时候,还有一只不识趣的乌鸦给她添堵,在她头顶的枝头上嘎嘎叫个不停。
“能不能别叫了,吵死了。”挽渔恼怒的捡起地上的石子,朝那乌鸦砸去。
受了惊的乌鸦飞离枝头,落在一个墓碑上,叫的更响,仿佛是在嘲笑挽渔没砸中。
挽渔见此气不打一出来,军营里的那些人欺辱她也就算了,没想到连只小小的乌鸦都敢挑衅她。
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发威,难道就是病猫吗?看她今天不把这只乌鸦抓来烤了吃。
思及此,挽渔冷哼,攥紧手中石子,瞄准,然后将石子精准不误的砸向乌鸦。
“嘎嘎——”
“哼哼,这下抓到你了吧,看你还如何嚣张。”挽渔得意而笑,走上前几步,将乌鸦抓起。
逃跑没成功,抓只乌鸦来充饥,貌似也不错。
她心想着,笑呵呵的转身。可就在转身的同时,视线不经意瞥到了墓碑上的刻字。一时间,挽渔瞳孔深缩,就连笑,都僵在了脸上。
云子谦之墓……
这不是父王的名字吗?
父王不是死无全尸吗,那这墓碑,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情绪极为激动,当即丢开乌鸦,近距离接触墓碑。
在看清墓碑上的字迹后,挽渔更是震惊。
这字迹,她再眼熟不过,这是……莫风卿的字迹!
难道说,这墓碑是莫风卿给她父王立的?
不!莫风卿恨父王恨的要死,怎么可能会为父王立墓碑?
而且,容瑾明明说过,父王的首级和遗体被莫风卿烧成灰烬撒入湖中。那这坟墓……又是怎么一回事?
挽渔猛的蹲在地上,双手狠狠的抱着头,脑中已经混乱成一片,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
而就在她痛苦深思的那一霎,忽然听到了一个沉稳的脚步声。
毫无征兆的声音,让挽渔一惊,紧忙躲在了一旁的树后。
后山人烟罕迹,究竟谁会来这里?
她尽量放低自己的呼吸,生怕来人发觉。
那人步伐站定,背对于那棵树,也背对于挽渔。而后,他似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可同时,却也带了一抹隐隐让挽渔熟悉的气息。
挽渔眉心微蹙,轻轻朝那人的背影瞄了一眼。
然而便是这一眼,让她的眸子再一次深缩,全身的力气也仿佛在这一刻被抽干,震惊的望着那人。
那个背影,她至死都刻骨铭心。
挽渔启唇,又合上。直到最后,她用着唯有自己才能听到的低喃,揪痛的说:“为什么是……他……”
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绝对无法相信。
来人,居然是……莫风卿……
只见莫风卿独自站着,冷风吹起他鬓角的碎发,莫名撩起一抹孤寂。
莫风卿撩起下摆,单手搭膝坐在墓边,缓缓点燃了纸钱,并倒了两杯酒。
“今天是你的百日祭,知道你喜欢喝酒,我今日特地带了百年酿。”他低声说着,将酒饮尽,并将另一杯倒在了墓前的土地上。
望着酒水渐渐渗入泥土中,莫风卿不禁垂眸,接连又倒了两杯酒,自斟自饮着。
“你知道吗,昨天义母和我说话了……”
母亲?!挽渔深受震惊,怪不得她一直没有母亲的音讯,敢情母亲是被莫风卿藏起来了。
挽渔没有发出声,而是继续听了下去。
莫风卿仰头又喝下一杯酒,继续说道。
“义母现在平安无事,挽儿和小娴也都活着。有时候想想,确实挺怀念以前。说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