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玄遗伸了个懒腰,“琳琅他们说明日去瑶宫聚宴,泷心又要开花茶宴,你可别缺席。”
东海的瑶宫上霞光笼罩,数里温暖如春,万花盛开,或飘落如雨,或摇曳生光,金青色仙玉铸造的桌椅被笼罩在花枝香影下,一抬首便可触到花蕊芬芳。浮云缭绕间,花瓣铺了满地,一个白袍似雪,长发墨绿的俊美男子挑起案上的琉璃杯盏,笑道:“泷心这丫头散漫的毛病何时能改?我们都来了她却还不见人影。”
邻座上身着云纹金袍的黑发男子挑起金眸看他一眼,很快又看回书上:“潼还未来。”
对面的玄遗在水晶盘里挑着鳞果吃:“他说了会来就一定会来,对罢暗河?”玄遗的邻座上坐着一名水蓝卷发的女子,周身飘着淡淡的水雾,蛾眉皓齿,双瞳剪水,脸孔俏丽冷峻,眉心一点蓝色水珠纹印,墨黑飘逸的百褶纱衣层层叠叠披垂而下,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墨色蔷薇。听见玄遗问话,水神暗河从来没有表情的脸依然静水无波:“嗯。”
白袍男子眸光一转:“真是说谁谁就来了。”
天际一端,潼一身雪衣如霜,踏云而至,周身笼罩着淡淡的金色光晕。落花飞舞,彩池波漾,他负手落地,空淡的目光逐一扫过土皇九华,金帝琳琅,再从玄遗和暗河身上一掠而过:“看来阎罗天当真无趣得紧,这遭回来各个都没精打采的。”
九华水晶般的墨绿眼睛闪过一丝笑意:“要不怎么说还是家里好?不过此次我们不仅去了阎罗天,还下界去大地神州走玩了一趟,这才回来得晚了些。”
潼在主席位坐下,目光微挑:“现如今大陆如何了?”
暗河道:“算是初成雏形,六国如今都渐有发展,一切繁荣和睦,不必担忧。”
玄遗怒而冷笑:“这次可碰上不少下界作乱的魔族,可见这帮家伙已有心干扰大陆从而牵制神族。六国是我们六人建立起来的,他们争夺邪神攻伐神族,最大的阻碍便是吾等,若能搅乱六国,魔族无疑便有可乘之机。”
飘满花香的空气倏然卷起冷风,吹起了潼白色的衣摆:“这么快……”
魔族这么快便已准备将手爪伸向大陆了么……
砰!
一声巨响突然自不远处炸起,紫红色的巨大烟霞冲天漫卷,遮过了满天霞色,一团绯色的影子伴着娇呼直朝瑶宫的方向飞来,几人震惊回望下还未有反应,潼却已掠身而起,衣袍在风中留下一连串白色虚影,手臂一捞便将少女稳稳接在怀里。
梵若惊魂未定,一抬头就看见那张心心念念的脸,登时心脏乱跳喜笑颜开,一个激动下要跳起来抱他,潼一个没抱稳,她顺势从他怀里滚了出去,摔到地上惨叫一声:“哎呦!”挣扎着爬起来,眼前却有无数星星旋转飞绕,潼蹲下身来,“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尽管晕眩不已,梵若还是拼命露出笑容:“没事没事!”
彩帘层层飘摇而起,珠玉相击声飞舞跳跃在宁寂的天空下,两人都没注意到旁边几名尊神皆仿若怔愣,只目不转睛地盯着梵若看——玄遗蹙眉,九华惊讶的眼神中含有几分深邃复杂,暗河面无表情,而金帝琳琅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睛,却在梵若到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泛起了惊艳般的璀璨光华……他看着她,只看着她一人,一刻也不曾移动过目光。
“到底怎么回事?”
“金、金色的台子上……大鸟……”梵若磕磕巴巴说着,因为闯了祸,缩着头不敢看潼,“我瞧它好看,就去碰它,可它要打我,要杀了我……我、我……然后不知道怎么了,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此话一出,包括潼在内的五人面上都瞬间变了色。金台,乃是与瑶宫在同一日成形的九天诸神台,是神族人人畏之的为惩戒灭杀神的刑台,台上更有远古神兽重明鸟镇守,其之强悍,万古难遇,千万年来诛神伏魔,所向披靡,为洪荒十大神兽之一。这个女孩……这个女孩说她上了诛神台,又与重明鸟交了手,并且如今,安然脱身?一种无形的恐惧与惊震在几人心底生根发芽,他们望着那一身流霞般的绯衣的少女,背上竟有冷汗渗出。
潼眼神深得望不到底,越过梵若,向烟霞消散的地方看去,诛神台方没有任何气息,心微凉,难道,她已将……潼白袂轻动,已扫起阵风拖着梵若就要往外去,然而便在此时,瑶宫上的苍穹突然雷声大作,霞光崩裂,梵若惊叫一声,被扑面来的光晕震得跌倒在地,潼眼神一凛,身影瞬间挡住了梵若。
瑶宫入口,立着一道高大却苍老的威严身影,古朴的紫袍烙印着黑纹飘动在风霞里,散发出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