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着一本兵书。
“见过王。”裴墨一人进来,站定听禹五步之外。
听禹微抬眼睑,看了一眼他的衣服,淡淡问道:“去哪了?”
裴墨嗫喏了一会,口中混乱吐出两个字,“外面。”
“夜世子可有好生招待你?”
这么快就露馅了?裴墨心中一惊,面上嘿嘿一笑,“王,我只是王青州那边玩了一会,衣服湿了,借了一件而已。”
“裴墨,本王说过的话,你可有听?”听禹淡淡问,只是语气中已经蒙上了一层冰霜。
“我……我……我……”接连说了数个我字,裴墨还是没能接出下文,硬生生的将所有声音憋了回去,便垂首不语了。
听禹淡笑,只是眼中仍然丝毫温度都没有。她也不急,反正今日无事,倒是有时间和这小子耗着。
一炷香,听禹泰然的喝着茶,翻阅着桌上的几本兵书,偶尔抬眼看看这个转着袖口的人,然后继续喝茶看书。
两柱香,听禹合上书从案前抽来一张纸,一只信封,认真书下几行字,将信塞进信封,提声道:“来人。”
随后,帐外进来一人,正是殷明玉。
殷明玉进来便见裴墨一脸委屈、听禹一脸淡然,两人之间总有莫名的暗潮穿梭两人之间,殷明玉猜想一定是裴墨这个小子又淘气了,肯定还没有招供。
接过书信,转身时,殷明玉还是被这帐中的暗潮冷的一个哆嗦,他瞟向裴墨,清明的双眼中带过一丝提醒。
裴墨接过,扭着视线,目送殷明玉出去。
他再回头时,听禹已经坐到了榻上,说是闭目养息,其实不然,他知道,她的眼睛肯定是睁着的。
裴墨缩了缩脖子,蹑手蹑脚来到听禹跟前,犹豫了一下,扑通一声跪到听禹榻前。“王。”
“裴墨,你这是做什么?”听禹面上虽是惊讶,但似乎没有丝毫要他起来的样子。
“王,我知道错了。”
“嗯。”调整了一个姿势,听禹再次合上眼,双唇间慵懒的吐出几个字,“越将军在军中,去,领军法。”
“是。”裴墨犹豫了一会,随后点头,头顶触地一拜就退了出去。
“三十军棍。”越听风坐在主座上,横眼一扫跪在底下、一直垂着脑袋的裴墨,棱角分明的双唇间冷然的吐出四个字。
“三、三、三……十……”本还垂头丧气的裴墨顿时打起了万分精神。
然而他的话音才落下,一阵强劲的瓮声从耳边划来,穿透耳孔,刺痛了他的神经。
紧接着,一阵刺痛从后背传来,如千百根针扎,每一针都锥心刺骨。
“嘶……”巨大的撞击直打的他瘫倒到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裴墨苦着所有气力撑起了身子。
他才知,这军棍打在身上有这么疼。
还有二十九棍。
越听风恍若无事的伏在案上看书,听着军棍打在肉上的声音,细数着军棍的次数。
二十棍,眼底的人唇间一口鲜血喷涌出来,越听风瞬间抬头,见裴墨背上的衣服已经沾上血迹,血液还会透着衣襟一点一点往下滴。
心中总是不舍的,越听风抬手,示意那人停下,举步来到裴墨面前。
“装晕混过去,也是可以的。”小声提示了句,越听风看了一眼裴墨背上的伤,转身回到桌前。
似乎过了两盏茶的功夫,趴在地上的人挣扎着起身,小手摸净了嘴角的鲜血。
“裴墨谨遵王令。”
“继续。”
五六声木板砸在背上的声音,镇痛骨髓,穿透肉身。
“噗……”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裴墨几乎是被军棍推着趴到了眼下的地上。“咳咳……”
深知他撑不下去,越听风叹了口气,朝帐中人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唉……王要给你个教训,你也该懂了吧。”低喃一句,越听风小心翼翼的提起裴墨,背着他,去了自己帐中。
“王。”
“进来。”听得门外低唤,听禹合了书,端坐在桌前。
小兵进来,抱拳一拜,紧接着道,“禀王,裴墨军法已领。”
“多少?”
“应三十,实二十四。”
居然这么多?听禹诧异,这难不成越听风还不知裴墨是什么样的身子骨吗?
“王……”
“哦,没什么事了,你退下吧。”
听禹舒展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