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尚看见贾任义眉心的血,眼神一变,当中凛冽一下子划破以前的平静,嘴唇紧抿,一时间,空气都变得有些停滞了,电光火石间,张子尚不知何时已经站起了身,警惕的四处看着周围,手按在剑上,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出。
“不要找了,没有人,”贾任义笑的有点勉强又有点解脱:“这是他下在我身上的,一个……咒术。”
张子尚先是一愣,而后眼神有点奇怪,慢慢地松开了手里的剑,又寻了个距离贾任义更近的座位,坐了下来。
许是年纪有些大,也或许是混迹在商场中见过了各种各样的人,做过各种各样的妥协和算计,贾任义的眼神总是精明的,而今他靠在藤条椅上,旁边是雕花的木质茶几,眼神在袅袅上升的紫檀香中却有点浑浊,:“也许可以叫做咒术吧,他在我的脑袋里面下了一个禁制,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就是这个禁止封印的内容。”
这个他,不用贾任义说,他们都知道,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血魔。
“这个禁制,是为了防止你把这件事说出去?”张子尚本来一直很是沉默地听着,到了这里,却忽然开了口。
“是。”贾任义点了点头:“我时间不多,你仔细听着。”
可能是冬天的缘故,室内有点昏暗,虽然张子尚又距离贾任义近了一点,但是贾任义还是没有办法看清楚张子尚藏在光线暗处的表情,也就没有看到张子尚眼中的已经藏不住的震惊。
所幸贾任义也并没有想着要观察张子尚的表情:“京城的皇宫底下埋藏着咱们这个大陆最大的秘密和宝藏,得到的人,据说可以羽化飞仙。”
贾任义眉间的血越来越多,顺着眉间的脸上的纹路流了下来,一条条,像是遒劲的苍龙,可是语气间却是满满当当的激动:“羽化成仙啊,那是全天下人的梦想,我当时听了还将信将疑,甚至也做过梦,可是如今……”
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说的,是血魔告诉你的?”张子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收拾好了表情,听到这个消息也没有表现出与常人一般的激动,这样的表情,也瞬间打断了贾任义的激动。
贾任义被这样一打断,脸上又重新挂满了悲伤:“不是,他怎么会告诉我这些?刚刚这些是我从血魔平日里的自言自语推断出来的,之前他拿出一幅画像,让我辨认,那幅画像上,画的就是凌峪山庄的庄主,也就是你的师傅。”
贾任义苦笑了一下:“血魔让我去见你师傅,然后把她骗到京城。”
“我师傅,她不在山庄里面。”张子尚轻轻地说了一句之后,猛的抬头:“这么说,江湖上的好多人都在找我师傅?”
“是的吧,我不清楚这些,”贾任义的眼神开始涣散:“我想着,我既惹不起你的师傅,又惹不起血魔,虽然从血魔那儿捡回来一条命,可是最后,却是搭上了我们一个家……”
贾任义的眼角慢慢地流出泪来:“我纠结了这么久,却没成想,你的师傅现在居然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