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晚只是低着头,眼睛里的厌恶连她自己都快藏不住,迟母看不清她的脸,试图牵着她的手。至晚不客气的往后躲了躲,一瞬间氛围变得尴尬。至晚抬着步子走在他们前面,她可以接受她的请求,因为她一定没办法拒绝,今天即使她自己不去,她也一定会想办法让她去。索性,她还是自觉地过去,免得吃到苦头。可是,不代表至晚没有怨言。
迟家的势力有多广,至晚嫁到他们家那么多年依旧没有弄清楚,迟冬阳在后面便面上温润如玉贵公子,可是他不仅有多心狠手辣,心计深不见底,她从来不知道迟冬阳真正的模样。即使在家里,他也从对她也从来不像是夫妻。现在的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像是一粒小小的尘埃,何况她害怕的不是死亡,人都死过了一次,现在活着,也不过是老天给的奢望。迟冬阳现在的样子,迟家的人一定不会把她怎么样。可是自己的父母,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当初,和他结婚,至晚总以为自己做的小小决定,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他们将我的父母带走。傻乎乎的她,以为将他们接走享福,让他们过更好的生活。直到后来,我曾经出逃,不过在短短的两天时间里,便被迟冬阳找到,他以父母的名义威胁她,那个时候才知道那只是他处心积虑威胁他的筹码,那次之后,至晚变的乖乖的,所有的痛苦都默默地承受,没有在离开过。
现在,他绝对不能那么冲动,然后就这样葬送了所有人的自由。
回到迟冬阳的房间,他还在睡,脸色苍白。
满秋坐在沙发上,神色忧伤,她一向冷峻的父亲,抱着她软软的哄着她,看见我进来,变成了一向的冷峻。
“你的胆子倒是不小,要我夫人亲自去请。面子够大啊!”
至晚将手里的包放下,自然的窝在一边的沙发上,对他说的话仿若没有听见,满秋轻轻的喊了喊她,至晚连眉眼都没抬。
“你。。。”迟父将要发怒,便被迟母劝住,“阿翊,你别吓着人家!”
迟家他们一家人从来都和谐,即使迟父生性冷峻,对着家人,也有普通男人的温情,迟父被迟母拉住,冷哼了一声,出了门。
满秋也唯唯诺诺的离开,迟母叹了口气,“晚晚,我知道是我们过分,可是,冬阳是我的儿子,我不能看着他这样受苦,他很爱你,如果有一天,他要娶你,我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会帮他实现。昨天你离开的时候,没看见他的样子,那个时候,我连杀了你的心都有了,可是满秋求了我很久,他让我让你冷静冷静,我答应了她今天去找你,晚晚,你别逼我,我是一个母亲,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还有,你要想想你的父母!外面我留了人,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他们,我就先不打扰你了!”
这就是迟家,他们从来都懂得如何去威胁一个人。
至晚掏出包里的书,背对着迟冬阳慢慢的翻阅,晚间,外面的人敲了敲门,不得不放下去给他们开门。
“小姐,该吃饭了!”语气很恭敬,这是她第一次在他们家得到的待遇,从前的她,哪里有这样的身份,他不过就是个死皮赖脸贴着他儿子的下贱人。
侧开身让他们进来,菜色很丰富,他们出去后,她将它们全部送进了厕所了。倒不是想绝食,从醒来之后,她格外的珍惜自己的生命,只是她一点胃口都没有,闻着味道很想吐。
至于迟冬阳有没有苏醒,至晚憋了一眼墙角,这里从一开始进来她就知道,里面装了摄像头。他现在是死是活,外头的人,比她更清楚。
晚上九点,至晚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门突然没人打开,迟母已经跑了进来,“冬阳,你醒了是不是?”
接下来,医生护士一大堆,至晚很自觉的站在外围,直到迟母喊她,她在迟父威胁的眼神里,不甘不愿的挪步进去。被迟母抓着手往迟冬阳的手里塞。
“你看,晚晚过来了,她来看你,你要答应妈妈快点好起来!”
至晚只是低头看自己的脚尖,心想自己反正是来当摆设的,台词由着他们去编。只希望迟大少爷快点醒过来,她也快点解脱。
迟冬阳看着至晚的抵触,心里疼的发苦,躺在床上由医生检查,眼睛却盯在至晚的身上,她却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得到医生的答复,人没事,只需要多休息。迟父给了她一个严厉的眼神之后,带着他的宝贝女儿夫人离开,迟母离开之前看了她一眼,里头的含义深的至晚已经都懒得细想。
把手抽了抽,迟冬阳抓的更紧,至晚撇了撇嘴,“我累,想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