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冬阳抿了抿唇，松了手，至晚继续窝进她的沙发里，打算睡觉。

床边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是他起身。想起迟母的眼神，不得不爬起身来扶着他，“你想干嘛？”她的声音很公式化，人可以被带来，但是感情，真不好意思，来不了！

迟冬阳听见至晚同他说话，咧开嘴笑了笑，搂着他的腰，声音有些微微的撒娇，“我想上厕所，难受！”

他说的很自然，至晚忍不住翻白眼，把他扶进厕所，给他关上门，在门边等他。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她的脸忍不住红了红，想起上辈子和他该做的都做过，虽然从来都关了灯，什么都看不见，但是也是实质上发生过关系的人。顿时放宽了心。里面冲厕所的水声声传来，她开门进去把他扶着他出来等他躺在船上，替他盖好被子。

抬头看了看钟表，已经是凌晨，她的眼睛都睁不开，如今她的作息很准时，现在这么晚还是第一次。转身的时候手被他拉住。顿时至晚有些不耐烦。

“我去沙发上睡觉，我很累，总不能睁着眼睛守着你吧！”

迟冬阳把手放下，声音低迷，“知道了。”

又强起声音解释，“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在床上睡，不过你大概不愿意和我离得这么近，明天我让人给你准备一张！”迟冬阳的病房换了一间，当初的房间有两张床，至于为什么换，至晚没有问过。

她冷笑道，“不用了，你快点好起来，我就不用遭受这些了，所以拜托你，快点出院吧！”他出院了，她就可以解放了。

迟冬阳没再说话，他把头撇在一边，细落得头发盖在脸上，显得格外的颓废。

她也懒得理他，关上灯，里面一片漆黑，摸索着爬进沙发上，把护士拿进来的毛毯从头到脚盖起来，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养成的习惯，即使天再热，她也习惯这样蒙着，有安全感。

这些天，她累得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心理生理上都累，刚闭上眼睛，困意变席卷全身。然后没了知觉。

迟冬阳见她睡着，轻手轻脚脚的坐在她的边上，手指摩挲着她的脸，“如果你一直都在，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好，出去了，梦就该醒了，那个时候，我又该怎么办呢？”

至晚晚上经常梦魇，身上压着东西。她眼睛睁不开没身体也动不了，身体一轻，然后思绪像是掉进了白色的世界里，一晚无梦。

早晨她被医生例检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躺在床上，吓得一激灵坐起来，迟冬阳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风景发呆，听见后面的声响，有些不满的转过头，医生护士见他的脸色有些阴郁，胆战心惊的站在一边没说话。

“咳，迟冬阳，人家来给你检查呢！”早上起来嗓子有些不舒服，至晚清了清嗓子，帮这些可怜的医生护士解围，医生护士略带感激的连连点头。

迟冬阳点点头，走向床边，步伐还是有些虚弱，一个女护士上前扶着他，被他的眼神吓退几步，他看了看至晚，至晚被他的眼神看莫名其妙。不在意的撇了撇嘴从床上爬起来去了卫生间收拾一下自己，迟冬阳勾了勾唇角苦笑，她果然一点都不在意！

医生走后，满秋过来给她送的早餐，昨天晚饭也没有吃，胃里饿得确实不怎么舒服，单纯的谢了他的早餐，趴在沙发上享受在医院里的煎熬。

“至至，之前的事，很抱歉，我没有想过我会给你带去那么多的困扰，很抱歉。”满秋试探的开口，语气歉意满满。

“哦！”至晚翻着手里的书，随意的点头。

见她应得这么轻巧，满秋是在找不到话，只好起身道别：“我先走了！”

“恩！”

他道不道歉其实无所谓，因为没有意义，即使时间再从头来一次，她依旧会继续她她的选择，她的道歉多的去了，多说无益！

下午，医院的人，过来将房里的沙发搬过别处，至晚咬了咬牙，暗骂迟家没有人性，连张沙发都不给她。不过在他们搬了一张床过来之后她瞬间有把迟冬阳夸了个遍。想起这次过来换了病房，至晚略带好奇的问护士，“怎么突然换了，有钱人难道一个病房住的心里不舒坦么？还要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