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府,白绫高挂,一片惨淡。海道章一死,一些势力的仆人们各个挟带私逃,原因无它,海府的顶梁柱倒了,又欠一屁股的债,单靠一个弱不禁风的海会云,那他们留下来,还不是只有喝西北风的份,是以逃的逃,散的散,偌大的海府就仅剩贾浪,黄芷儿等人了。
海会云身穿孝袍独自跪在灵前,红肿的双眸说明她已哭了好久,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内疚的泣声道:“爹,对不起,都是女儿不好,没有把娘亲看好,我早该想到的,以娘对你的依赖,她怎会独自偷生,我怎么……怎么就那么愚钝呢?”方玺不知何时进了来灵堂,缓缓跪在海会云旁边朝牌位连磕了三个响头,泪眼迷蒙道:“姨丈,姨母,方玺对不住你们,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海会云见他如此,劝慰道:“大表哥,你别这么说,这件事怎能怪在你身上呢?怪只怪……我爹爹他命不好。”说着又哭了出来。方玺也忍不住落下泪来,哽咽道:“表妹,是我的错,全是我一个人的错,因为仓库的那把火……是……是小青放的,若不是我养虎为患,姨丈怎会有今日的灾难?”海会云听得一愣,问道:“大表哥何以如此说法,这……这怎么可能?”方玺痛心道:“我更是千般万般的不愿意相信她就是纵火的凶手,但种种事实摆在我面前,容不得我不相信啊。”海会云却异常冷静的问道:“那表嫂她怎么说?她可有承认这件事是她所为吗?”说着手中不停的烧着阴间需要的纸钱,问得极为平淡。方玺目光呆滞的看着海会云,突然间似是明白了什么,机械式的摇头道:“没有。”海会云轻叹一声:“大表哥你是关心则乱,情深则迷,以表嫂的骄傲个性,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吗?七绝寨虽然是贼窝,但他们却个个情深义重,既知蔡小青与你是夫妻,又怎会做这种事陷蔡小青于不义呢?你错怪表嫂了,赶快回去跟她道个歉,如若不然,以表嫂的倔脾气,定会负气而去,再不回方府,你将会永远失去她啊!”方玺当真是悔不当初,失神的喃喃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小青她已经走了。”海会云看着他只能无奈叹息,她没有告诉方玺纵火行凶之人极有何能是箫拓军,而她的仇人就是箫家,因为这是她自己的仇,她要亲手为父母报仇雪恨。
方玺不知什么时候走的,海会云一直呆呆的跪在那里直到天黑。贾浪在府门外面周旋了一天,那些人简直毫无人性,海道章刚死不久,他们又来追债,贾浪只得四处便卖家档来还他们。晚上回到府中,见海会云还悠悠的跪在灵堂,顾不上满身的疲惫,缓缓上前来轻声唤道:“小姐,这么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老爷,夫人若是知道你这个样子,一定会心疼的。”海会云双眸含着雾气,凄楚万分的看着他,如梦中呓语的道:“你怎么没走?”说着脸上已滑出两行清泪来,贾浪跪下身来,见她如此模样,心中一阵揪痛,手伸了伸想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珠,却犹豫不前,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温柔的替她抹掉眼泪,口中像承诺什么似的坚定道:“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不需要我为止。”海会云感动的无法言语,一把扑进他怀里痛哭了起来。贾浪有些手足无措,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黄芷儿在门外呆呆的看着两人,眼神有着悲哀,有着了然,有着凄凉,微弱的月光映射在她脸上,显得既凄凉又美丽不可方物。
夜深人静,空荡荡的海府更是静得可怕。
黄芷儿背着个小包袱来到海会云的房间,静静看着她睡颜好一会儿,伸手为她拉了拉被子,温柔万千一笑,心道:“小姐,芷儿要走了,不要怪芷儿,其实芷儿早该看出来的,这么多年来,小姐除了方公子之外,从不会让任何一名男子接触自己,唯独贾哥哥,小姐对方公子是兄妹之情,对贾哥哥却是心存爱意,以小姐的聪明又怎会看不出贾哥哥对你也有情意呢,小姐不说,只是想与芷儿公平竞争罢了,但芷儿从来没有赢过。”苦笑了下又道:“如今我既已明白,我终究是得不到贾哥哥的爱,倒不如远离他,说不定我就会渐渐遗忘他,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小姐,芷儿走了,你自己要多保重啊。”思罢才依依不舍的悄然离去。黄芷儿神情落漠的走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微风吹过,吹起她前额一缕缕细发,随风飘摇,使她看起来如诗如梦如画,仿若画中仙女降临人间。她悠悠的思索着心事,完全未注意到与她擦肩而过那年轻少年眼中的惊讶,震慑,更没注意到另外两名华衣中年男子眼中放射的淫秽光茫,就听其中一名男子看着黄芷儿柔弱的背影道:“那不是海府的黄芷儿吗?怎的深更半夜一个人在外面?”另一名男子亦一脸淫笑的道:“这样岂不更好,如此美人,落在咱们兄弟二人手里,我们可有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