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欲哭,这时嬷嬷听得动静匆忙走了进来,见丫头便开骂:“办事这么不利索干脆早些卷铺盖回家去,省的在这儿惹小姐生气!还不快拿了东西送去!哭,哭什么哭!今儿不许哭!”
她心知嬷嬷又在偏袒自己带出来的丫头,加上裴昱在这儿,再多火气也发不出来,于是挥了手遣下去。迟儿战战兢兢的捧着紫木盒跟着嬷嬷走了出去,屋里忽然静的出奇,她的嘴唇紧闭,目光扫向外间的裴昱,他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剔透的脸颊由白转红,她背过身去不看他,忽觉身上一紧,他竟从后边将她勒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耳侧,语带揶揄:“你又是在心虚什么?什么东西那么重要让你非把人臭骂一顿?嗯?”
她脸上烧起来,心跳怦怦不停,吞吞吐吐的道:“没……什么,是我……不喜欢的东西罢了!”
他的身子微动,勒在她腰上的手一紧,将她贴得更紧了些。她吸了口气,呼吸急促起来。
“还好你不喜欢,不然我真想问问你,信上都写了些什么?”
咚!
这是心脏漏掉的那一拍!
她挣脱,满脸错愕的望着他:“你……居然打开看了?”
他撇嘴,摊了摊手,痞痞的道:“莫不是什么看不得的东西?你背着我有人了么?”
她惊臊的“呀”了一声,不料他会说出这么羞人的话,红着脸捏起拳头去打他:“无赖!无赖!”
他一把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拳头,把她拖进怀里,忽然又怪异的笑起来,压低声音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知道你很难做……我知道!”
“你知道?”
他点头,敛起唇角,一脸无奈的道:“我知道……是他送的……”
她无言的靠在他的肩头,胸里沉了口气。盒里是宴华年昨日差人送来的一块玉石,最巧妙的是玉石上的花纹竟像是天然形成的一树梅花,没有半丝人工雕琢的痕迹,十分奇异罕见!只是她已暗下决心不能再与他接触,更别说是收下他如此贵重的礼物,于是将此物原封不懂的交还给他,并在盒内附了一封信,希望他看了信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我信你,所以没有打开那封信!”
她心中一动,暖意溢上眉间,感动道:“裴昱,谢谢你!”
头顶传来他的一声轻笑:“我只是不相信你这笨女人的一根筋会拐了弯去别人那里!哈哈!”
她微笑着捶他,娇嗔:“你才一根筋呢!对啊我就是笨,笨才会喜欢上你!”
“那就为了我再笨一辈子,好不好?”
“……好。”
沈元行事一向低调,所以她的笄礼宴也是草草一顿饭了事。本来派人去请了李欢,可那家伙临时有事,没能来成,这顿丰盛的宴席便就裴沈两家,加上那个摸不透底细的曾氏,松松落落的一桌人。
席间沈元与裴永清相互敬酒热闹的喝着,而裴昱在平日里是不怎么沾酒的,用他的话说:“酒同功利,必要的时候少不得,不必要的时候沾不得……”
一旁的曾氏不知哪里来的热情,一直笑盈盈的给她夹菜让她多吃,她浅浅吃了几口,就不动了。曾氏不乐意了,垮着张脸道:“曼书,今儿可是你的笄礼,长大了便不可再有小孩子秉性了!”
她抡起一双大眼睛瞪着曾氏,刚想开口,喝的起劲的沈元就接起话来:“你姨娘说的有理,这都是为你好!”
她撇撇嘴,拖长声调道:“是!那曼书就多谢姨娘了!”
曾氏阴阳怪气的瞟了她一眼,就起身去往沈元身旁给二人斟酒去了。
裴昱扯起嘴角怪笑了一声。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蹙眉盯着碗里的饭菜,心里一阵反胃,瞄了一眼沈元,想借着他正高兴请辞下桌。
这时沈元突然冒了句:“小女已成年,按理应当聘媒指婚,可她之心意想必裴将军也是知晓,不知……”
她的背脊一硬,脸上烧了起来。
裴永清目光扫向她,赞许的颔首,又收回向沈元道:“小女闺秀稳重,若能成便是我裴家之幸!”
“那么说……”沈元双眼一亮。
裴永清用手按住沈元即将抬起的杯沿,语重心长的道:“不过,昱儿自小做事便是有自己的主张,这婚姻大事虽说为父的可以做主,但我也想尊重他的意愿!”
话音一落,众人的目光便齐齐聚在裴昱身上。只见他眸子低垂,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出是喜是愁。
她羞涩的抿嘴笑着偷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