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语有云:一切放下,一切自在;当下放下,当下自在。只有放下一些问题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一些问题其实并不需要放在心里;放下一些负担的时候,才能体会到一些负担并不需要挑在肩上。”
空尘回了寺里就将自己关在了禅房里,终日里木鱼敲不停,他不断的重复着这句话,末了还要在问一句。
“佛祖,弟子错了么?”
空尘看着手中那被自己捏碎一颗的佛珠手串,他真的对之泠毫无感情么?
“阿弥陀佛。”
他也许也有情吧,可他不说没人会知道。
“这月亮比寺里的可小多了。”
之泠坐在窗前微笑的看着月亮,可不一会就收了脸上的笑,又说“可它再也看不到了。”
“泠儿。”
双清叫了一声,之泠回头说“夜深了,母亲该去睡了,这几日为了照顾我,您也是辛苦了。”
之泠伸着手,一团黑色的鬼气在她手里跳动,双清看着她,虽然害怕,却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泠儿,你也快些休息吧。”
之泠哼了一声,府外已经被鬼气团团包围,可由于空尘留下辟邪佛经的关系,几乎一大半的鬼气都被挡在外面,能被之泠唤出来的只有这么一丝丝鬼气。
“母亲快回去吧,这黑夜比白天要好,我坐会就睡了。”
双清走了出去,她自己的女儿她自己清楚,无根之命,从她出生那刻起双清就已经知道。
“哎呀呀,真是个小可怜呢。”
之泠抬头,眼中已经充满了血红,香栾再次啧啧几声“啧啧啧,小可怜儿啊,被情郎甩了啊,谁让你爱上那个和尚呢,那和尚啊活了百年,虽然长的好看,可却是个碰不得的主,你倒好爱上了他,真是用心去砸石头啊。”
香栾坐在院里的树上,之泠看到她,脚下浓重的鬼气托起她向香栾奔去,香栾见状立刻从树上跳了下来,之泠还要去追,香栾大声说到“喂,我是来帮你的!”
之泠闻言停了下来,问“你能帮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之泠抬起头看了看月亮,迷茫的回过头说“种花。”
香栾纳闷的看着她,之泠却朝她一笑。
“你会飞,带我去种花。”
之泠站在熟悉的院子里,看着那些被自己挖开的坑已经填平,她走了上去,装花种的箱子已经被摆放整齐,之泠没有惊动任何人,她跪在菩提树下,将自己的金钗拔了下来,金钗被拔下头发立刻就散了下来,风一吹她的头发便飞到她的眼睛里,之泠伸手去捋不听话的头发,却没发现禅房的门被悄悄打开。从之泠进院子的那刻空尘就已经发觉,可他没有出去,他不知道以各种心情,何种表情去面对之泠,所以他站在房里看着院子里的之泠,空尘伸出手,隔空摸了摸之泠的发,发觉自己的动作后又立刻收回了手。
“你说,放下,你放的彻底,却没问我放没放下。”
之泠嘟嘟囔囔的说这话,她用金钗挑起了小坑,把箱子里的花种种了进去,又用手盖了土,随即拍了拍土堆,这个种好了,就去种下一个,直到种到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天亮了,之泠拍了拍沾满泥土的手,她擦了擦汗,长长的头发披在后心,之泠在院里种了一夜的花种,空尘便瞧了她的一夜。
“好啦,我走了。”
之泠看了一眼箱子里还剩三分之一的花种,继续说道“我还会来的。”
说完便从禅院的墙翻了出去,这动作娴熟的程度像是已经做了许多次,空尘看着之泠的动作嘴角笑了笑“还记得偷跑出去时翻的那面墙。”
说完原本微笑的表情随即变成苦笑。
忙了一晚上的之泠累的倒头就睡,可刚睡下安家公子就来了,母亲敲响她的房门,之泠只好爬起来给母亲开门。
“母亲,有事么?我好累。”
双清脸色有点为难她说“安公子来了。”
之泠叹了口气,算了,别睡了。她知道母亲为难,自古以来都是民不与官斗,更何况安公子也并没有不妥之处。
“我知道了,待我梳洗梳洗。”
双清叹了口气就前去招待安公子,之泠关上了房门坐在铜镜前瞧了一眼憔悴的自己。
“只是一晚没睡而已。”
她拿起脂粉盒往脸上拍了拍。
“安公子,请用茶,小女马上就来。”
安锦祠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