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几盏衬着流年轻付,金碧楼阁粉饰韶华匆匆,几人痴妄几人红尘醉。
软底娟美绣花鞋落地无声,可偏偏透出些许深沉,彰显了行走之人的沉闷之意,香缎随着走动轻曳,华丽宫殿高挂的琉璃盏映照出远处缓缓行来的人,柔和的琉璃光在叶瑶侧颜晕染开,守门的小太监没了踪影,紧闭的宫门到显得叶瑶更加落寞。
袖中冷白素净的手扣着门环沉沉击在门上,发出苍闷的声响,扣了好一会儿,大门吱呀着打开了,小太监哆嗦着正要行礼却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双目放空似的盯着门外浅浅而笑的女子,眼泪毫无声响的在小太监脸上滑落。
瞧着小刘儿的模样,叶瑶嗔怪道:“出息。”,本是嗔骂的话偏偏含了柔情和疼惜,惹得小刘儿呜咽出声,声音也是断断续续,止不住的抽泣,“娘娘回来啦,娘娘回来啦。”,话是断续的,嗓门倒是挺大,叶瑶都还未进门就将殿内昏昏欲睡的一众人都惊醒了,踢踢踏踏的跑出一群人,以楚惜为首齐齐跪在叶瑶面前,眼眶在琉璃光下红着一片。
“起来吧,以后不用朝我跪拜了,我已不以凤凌皇后自居了。”叶瑶上前扶起压抑着激动情绪的楚惜,目光里是宽慰和疼惜。
叶瑶扫视跪着的众人,放缓了语气:“都陪我进屋坐坐,与我说说近些日子的趣事,给我解解闷。”
一听叶瑶想听趣事,有些年岁小的太监丫鬟就按耐不住了,恨不得将这些日子宫中的八卦都说与叶瑶听。
添了暖炉,点了香薰,摆上瓜果点心,叶瑶坐在软椅上歪斜着身子听着围在圆桌前的丫鬟太监们说起宫中的事。
听到柔妃二字时,叶瑶漫不经心的脸上有了些许沉色,瞧上正说的起劲的小太监一眼,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听下,“我走后柔妃就消失了?”
正喝水的小太监听见叶瑶问话,连忙将水杯停下应道:“是呀,估计宫中知道柔妃娘娘下落的就只有皇上,顺明公公和冧侍卫了。”
正当叶瑶盯着手中茶杯出神之际,众人中跃出一道文弱的声音:“柔妃娘娘估计已经……”,说话的那个小太监默默在脖子上比了个刀的动作,手腕滑动,手刀在脖子上抹过,惊得众人轻呼。
“你就不要吓唬他们了。”叶瑶看着这些在宫中小心过日,生命不被看重的人,心中倒也是暗叹,听到叶瑶的话,那个文弱的小太监摸着鼻子坐了下去。
坐在叶瑶左侧的小丫鬟将剥好的瓜子放在叶瑶手边,粉扑扑的肉脸让叶瑶心中一暖,拿起手边的瓜子肉,放进嘴里,瓜子的香味溢出,“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在宫中要多多注意。”
“娘娘你就放心吧,皇上下了很多圣旨,都是给鸾凤宫宫人的,例如……”开始兴奋不已的小刘儿渐渐没了声音,头恨不得埋在桌子下去,低头悄悄往嘴上扇了两个耳光。
眼角瞟到小刘儿扇耳光的动作,叶瑶掩在茶杯下的嘴角不禁上扬了些,“无妨,说下去。”
“不说了,不说了,说了待会儿您又伤心。”小刘儿自然地接下叶瑶的话,连连摆手,说完小刘儿的脸绿了,楚惜的脸绿了,一众人的脸都绿了。“娘娘,奴才错了,奴才就是个猪脑子。”小刘儿跪到叶瑶身侧,整个身子都匍匐在地。
叶瑶也被那句话弄得有些恍惚,想想又觉得好笑,原来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知道提及南晨,她会伤心。“猪要是听见你这话,估计会气死。”
叶瑶话刚落,众人中已有不厚道的喷笑出声,小刘儿一脸窘相的望向叶瑶,“娘娘,不带您这么损人的。”,怎么能说猪还嫌弃他呢。
“起来吧,一天到晚的没个正经,继续说你刚才没说完的事。”叶瑶睨了眼跪着的小刘儿,毫无责怪之意。
被逗弄了的小刘儿立即起身,挥着袖子对着叶瑶做了个揖,“得嘞,不过先说好您要是听难过了可不怪奴才。”,看着小刘儿自说自话的朝自己位置上走去,叶瑶拿起桌上的一颗话梅在手指上绕圈,中指一弹,话梅在小刘儿屁股上狠狠一击,“哎呦,哎呦,我的妈呀。”,小刘儿捂着屁股直叫唤,看着一干人憋笑的神情,心中憋屈,对着叶瑶嘟囔:“娘娘,您就是个老狐狸。”
“不想再受一次,就好好说你的。”,话梅在叶瑶指间灵活转动,似翩飞的蝴蝶,多了轻盈的美态。
小刘儿吞了口唾沫,终于正儿八经的开口说话了:“娘娘您走后,顺明公公就带着圣旨来了鸾凤宫,说以后凡是寒冬酷暑鸾凤宫的奴才都不必守在殿外,忙完各自的事了就可进殿休息,即使没了主子,殿内的暖炉,寒冰也可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