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去找娘娘回来吧,您让奴才去找娘娘回来吧。”顺明跪在明黄的帘幕外,不断的哀求着,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无尽的沉默。
顺明用力咬住下唇,起身往外跑去,可以还未出殿门就被冧手持长剑拦下了,“没有主子的命令你我二人不得擅自离开。”语气是阴凉骇人的,仿佛下一秒便要夺去顺明的性命。
“命令命令,给你下命令的那个人正在痛苦着,今日无论你如何拦我,我都要去告诉娘娘,娘娘若知晓定会回到皇上身边的。”顺明挥开横在脖子上未出鞘的剑,袖袍飞扬。
冧握着剑柄,爆出的青筋透露出他对帘幕后的人的担忧,暗黑的眼眸紧闭,再次睁开时已不再犹豫,翻身上前拦住顺明,此时,剑已出鞘,锋芒闪着银光,充斥着对献血的渴望。
“我此生只会忠于主子的命令,今日你不可以去找娘娘。”
顺明目光聚集在冧的瞳孔中,冷的刺骨,仿若在打量一个陌生人,声音也失去了往日的熟悉,“皇上每次毒发的痛苦你没看见吗?皇上每日对娘娘的思念你不知道吗?明明可以救他,你却偏偏要随了他的心愿送他去死吗?难道你想让他真的用自己的命去补偿汀兰那条命吗?顺明不会答应的,顺明不会答应的,顺明宁愿皇上带着对娘娘的愧疚一辈子活下去,顺明今日就是要抗旨不尊。”
话落,脚动,一步一动都在摧毁冧的意志,剑锋逼上脖颈,血蜿蜒缠绕上剑身,滴落绒毛红毯中,染出血腥。
“回去,我不想伤你。”握剑的手隐约颤抖,顺明的血不断的瓦解冧的坚韧,他不愿伤害相处十余年的挚友,他的剑不应该染上心中人的鲜血。
冧被顺明无畏的脚步逼的紧退,一个不愿停步,一个不愿放剑。
“你们二人可真是胆子肥了。”
虚弱的男音在殿内响起,仿若含了云雾弥漫的山丘,空灵却令人敬畏。
仅着明黄中衣的南晨站在二人身后,苍白的脸色平静冷漠,莹莹光华下不似真人,给僵持不下的冧和顺明一种随时要失去的错觉,连忙住了手。
倦态的眸瞟过顺明,不见神色,叫人分不明喜怒。“不愿吾妻心怀愧疚,这一生不得释然,不是一个丈夫的责任吗?”
顺明沉眸晦涩,袖袍的手成拳,控制着脑海的理智,他忽然觉得那个一直高高在上,冷酷嗜血的男人,褪去了满身戾气,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他想若是娘娘看见这一刻的南晨,定是不忍心再责怪的,那样隐忍思念的神情真的太过痛苦了。
叹息后室内静的可怕,犹如夏至的午后暴雨来临时,沉闷的让人踹不过气。
光华清明,那个一直屹立不倒的男人缓缓闭上了眸,陷入令人恐慌的黑暗中,鲜血如丝,从嘴角流出,好似不会停止一般。
顺明看着冧怀里的南晨,眼眸布满红蔓,却不再提找叶瑶的只言片语,转身朝许诺羽的宫殿跑去。
这一刻,那夏至倾盆的暴雨仿佛已经来临,汹涌轰鸣,让人无能为力。
吾以吾名,江山,血统起誓,吾定让吾妻幸福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