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体从发病之后就一直不好,莫邵梁本来力气就大,她根本推不动。
被人禁锢在怀里的感觉并不好,出不了气不说,还根本动不了。
他的气息中带着冷,但同时又宛如烈酒一般浓烈,在这寂静的夜里默默燃烧。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两人呼吸都紊乱了,那突如其来狂乱的吻才结束。南照大口喘着粗气,警惕地看向莫邵梁。
莫邵梁幽幽地看着她,不以为然,反倒以为不明的摸起了他意犹未尽的薄唇。动作不大,却让她感到没有由来的羞耻。
微低了头,一盏灯便被点亮了。
莫邵梁不知何时坐了下来,悠闲地喝着茶。
“劫狱不是个好办法,你最好别去。”他娴熟地滤过了杯里的茶叶,吹了吹,而后小酌一口,颇有贵族风范。
“别急着否认,你太冲动,这件事你不能去。”他抬起眼来,又说。
她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莫邵梁对她的想法了如指掌,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掌心。但,她不服气。
“哼,那都是我的朋友。”她不甘心地反驳。
“朋友?”莫邵梁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冷眼望着她,“你先在去,不过也是再搭上你的命而已。”
他说的的确不错,可是她不能就这样袖手旁观。
南照一手攥紧了拳头,一手紧紧握着长剑,正色说道:“不知王爷有何高见?我现在不去救人,那日后只能看着他们被送上断头台!王爷胸怀天下自然是见惯了这种事,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怎可袖手旁观?”
这话刚落,莫邵梁就冷下了脸,若有若无地瞪着她,“你说我冷血?”
“我没有。”她侧过脸去,根本不愿看他。
可是莫邵梁怎么会看不明白,他本不想瞒她,于是就将慕容奕的事说了出来。南照暗暗吃惊,心里当下了然不少。原来这慕容奕早已来了邺城,当他家族的耳目。又听莫邵梁说兵马已经调动好了,无论是都城那边还是这边,他早就已经安排好了。
她稍稍缓气,只是又听说那慕容奕也同样借着皇上的旨意调动了兵马,只怕现在这里早就被重重包围,但凡有所异动,所有人都逃不出去。
细细想来,更是心惊胆战。若非有莫邵梁神机妙算,他们这群人在这是非之地,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斩首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莫邵梁并非不让她去,而是不让她毫无准备就去。
现在,他们要来一出,引蛇出洞!
两人商量一夜,自是将之前的恩怨放在心下,绝口不提。那是过去,莫邵梁想好了,等这件事完了,他定让她插翅难逃。
莫邵梁一来,指挥权自然在他手里。他先后放小五出去,而后又让海天虎主动联系郡王,两人分别去给县令和郡王放消息,说已经发现了剩余藏巴图的下落。
此招一出,果然郡王那边就有了动作,当即让海天虎将那藏宝图偷来。海天虎更是借此机会将那欧阳季告上一状,欧阳季即便再如何狡猾,也不会料到现在会有这么一出。
海天虎秘密潜回,说明郡王已经派人抓拿欧阳季。欧阳季只怕现在并不知晓,自己已经露了马脚。
而那边县令并不信任小五的话,反倒将人拿了起来,关押进大牢。适时欧阳季在家中差点遭人杀害,去衙门求救,到了这时,那县令才引出了背后的主人。
欧阳季现在是惊弓之鸟,一头有郡王的人暗杀,一头有莫邵梁的人胁迫,无奈之下只得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眼看马上人就要被斩首,县令突然将小五放了出来,带话给南照,说若是他们能联手对付郡王,一切都好说。
南照和林崇焕前往,眼见那欧阳季在堂中,二人心下当即了然,县令也不绕圈子,直接了当说:“若你们能替我们找出那郡王,并抓了他,拿到剩下的藏宝图,一切都既往不咎。”
二人假作答应,折返之后,二人借着海天虎去见郡王。
此番道阻且长,海天虎让二人有所准备,他们沉了心,各自做好了打算。
走的那天莫邵梁站在高楼上目送他们,高大的身影高高伫立在上头,南照回头,仿佛看见他浓眉皱起,似有不舍。可是那又能如何?
藏宝图在她手上,只有她出面才会有人相信。
她和林崇焕骑马随着海天虎离去,那道目光始终没有散去。她终是心安了,可也终是难以割舍了。那张和邢文如出一辙的面孔,她的确忘不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