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他们在院子里放烟花呢,咱们也过去吧。”安顿好醉的不省人事的冷月,沈霖问她。
“恩。”她应了一声。
当铺早就打烊了,伙计们把大大小小的烟花在地上摆了一排,神凝于到的时候,正好赶上礼花在头上炸开,一团团五彩的华光点亮了漆寂的夜空。
“好漂亮。”她仰着头,感叹道。
“还有更好看的。”沈玉宁扭过头,见沈霖拿着一个三尺宽的圆桶过来放到地上。沈霖从伙计手里接过香,握住她的手一起点燃了火捻。
听得“嗖”的一声,两天金龙交错纠缠着攀上夜空,爆炸成一个小彩球,消逝于天尽头。
“过年了!新年到了!”小伙计们高声喊着,和连绵不断的烟花告示着新一年的到来。
沈霖面对着她说:“宁儿,我以后每年都陪你放烟花好吗?”
她知道这一句承诺代表着什么,沈霖从不随口许诺,一旦说了,他必会做到。若说先前在王家的表白是一时冲动,那这句话是他经过深思熟虑后才说出口的。
未等她回来,沈霖柔软的唇瓣覆上她的唇,舌在她的口腔内灵活的四处游动,搅得她心神荡漾。他的舌一点一点地扫过她的每一颗牙齿,彻底攻陷了她。
在沈玉宁几乎快没气的时候,沈霖满足地结束了这个让她心乱情迷的吻。修长的手指划过她精心描过的眉,挺立的鼻子,发热的脸颊,掠过她耳畔凌乱的发丝,“宁儿。”沈霖凑到她耳边低声唤着她的名字,吐出的热气弥漫在耳边,弄得她痒痒的。
沈玉宁无力地趴在他胸前,听到他心“扑通扑通”的跳动声,被他突如其来的吻弄得不知所措。红光满面的脸颊在烟花一闪一闪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可人。
从前她把她当做哥哥,那种依赖和信任一天天深化为她对他的依恋,她不想离开他,却知道他们不可能在一起。
从前他把她当做妹妹,只是宠着她,那种宠爱渐渐变成他的习惯,习惯了对她好,习惯了替她顶罪,习惯了保护她,他背着仇恨,不想让天真的她也卷入其中,只好压抑对她的感情。
如今他的身世曝光,两个人终于捅破了那层薄薄的纸。
相互依偎着的两人沉醉在甜蜜中,连沈霖都没注意到两人的这一串动作被醒来站在走廊拐角的冷月尽收眼底。
这个除夕夜,一直是沈玉宁最美好的回忆,多年以后,她再次来到这里,再亲手点燃烟花,已是物是人非。
有句老话,是很小的时候嬷嬷告诉沈玉宁的。具体怎么说的她记不清了,大概是说正月十五前不能哭,不能出事,不然接下来一整年都过得不顺,所以在沈霖怀里的时候,她努力把马上要溢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突然幸福得不真实,她很怕这是个梦,一觉醒来只是她一厢情愿。
******大年初一,沈玉宁被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
“碧婉,什么时候了?”她懒懒地从被窝里钻出来,打着哈欠问道。
“已经辰时了。”碧婉端着水盆进来,一边替沈玉宁梳洗上妆,一边打趣着说道:“小姐再不起,午饭都不用吃了。”
“就你话多。”沈玉宁嬉笑着说道。她也不想起那么晚,昨天折腾到深夜,现在仍是觉得困,不过要不是冷月喝醉了,她得送他回来,只怕会在夜市逛到天亮。
“对了,冷月呢?也不知道他酒醒了没有?”想到冷月她问道,不就是为了沉霜的事嘛,至于喝那么多酒。沈玉宁很看不惯冷月借酒消愁这点,要是喜欢她,就放手去追啊,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一点都不果断。
沈玉宁这会儿还不知道,沉霜被傅祁默看上这件事,在京城又引起一翻热议,流传最广的有两个版本,一个是说冷月狠心抛弃沉霜,因为不敢得罪傅祁默。另一种是说冷月想借机会讨好傅祁默,求得一官半职。当初冷月买下沉霜是曾经有人查过冷月的背景,却毫无进展,这次,冷月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冷庄主一早就找少爷去了,这会儿多半还在木兰阁呢。”
木兰阁内沈霖和冷月面对面坐在雕花木桌旁边。
“你真的打算送走沉霜?”沈霖问。
“这是最好的办法,傅祁默得到了沉霜就不会再打宁儿的主意了。而且有沉霜在那边盯着,我也放心些。”
“你对沉霜真的没有半分感情吗?”沈霖狐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