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我去看看。”沈玉宁来了兴致，说。

秋痕犹豫了一下：“这......”

“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奴婢这就带姑娘去。”秋痕道。

五荷水榭在后宫最北边，离永宁殿最远。沈玉宁走了半个时辰才到。

隔着很远，沈玉宁便感觉到有些阴冷的水风，在炎炎夏日甚是清爽。走近些，便看到多多红荷在绿叶中若隐若现。荷花开了整整一湖，只人工开出一条曲折的小路隐在荷叶中，供小船通过。走上用一整块大理石做路的廊桥，沈玉宁起了玩心，找了一个平坦的地方，脱了鞋袜，坐在桥面上，把脚伸到水里，溅出一阵阵水花来。也不怕把衣服弄湿。一个人自娱自乐玩得甚是投入。

傅祈暄进宫给馨嫔请安，生了一肚子闷气，想找个人少的地方散散心，不想看到这幅光景。

“沈姑娘的兴致很高啊。”傅祈暄站在沈玉宁身边，说。

没想到会有人来，沈玉宁转头看到是傅祈暄，说：“怎么三皇子有功夫到这里来？我没记错的话，庆太子还未离京。作为皇子，难道不应该多陪陪远客吗？”

觉得自己低头看着沈玉宁，时间久了脖子不舒服，傅祈暄索性也坐下来，说：“沈姑娘此言差矣。庆太子自会有人乐意款待，不用我费心。倒是姑娘，怎么没有回相府，跑到宫里来了？”

“我倒是想回去，可惜有人不让。好了，不提这件事了。说说你吧。”沈玉宁知道庆天成的事肯定不像傅祈暄说的那么简单。既然你不说真话，我也没必要坦诚相待。引火上身这种事她可不干。

“我？”傅祈暄问。

“说说你怎么会想到举荐大哥。”沈玉宁说。

傅祈暄没想到她竟然会问这个，轻笑一声，说：“你应该知道你大哥去追风阁的事吧。初凉是我妹妹。我和他有一个交易。他帮我照顾初凉，我帮他在朝堂上立足。”

经傅祁暄提醒，沈玉宁想到在钟家的时候，她因为初凉还吃了好几天的闷醋。真的是她误会了。

“初凉是你妹妹？那她不应该在宫里吗，怎么会在追风阁？”既然初凉是傅祈暄的妹妹，就是公主了。这世上哪有公主不在宫里，跑到外面抛头露面的道理，还是在杀手组织里。

没等到回话，沈玉宁侧过头去，逆着光看到傅祈暄低着头沉默不语，睫毛不停地颤抖，眼珠泛着亮光。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有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长得很有姿色，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一直被看做掌上明珠。有一天，她到寺里上香，在寺门口碰到一个重伤昏迷的人。她很心善，把那个人带回家，请了大夫来治病。那个人伤得很重，那位小姐亲自照顾了十天，不眠不休，直到那个人醒来才去休息。后来，那个人说他叫风，被仇家追杀，正巧碰到那位小姐。那位小姐一直照顾风，每日替他换药，陪他聊天，兴致好了就弹一曲解闷。风也会舞剑逗她开心。这样的日子过了半个月。后来，那位小姐的父亲知道这件事，不让她再见风。她不能违抗她父亲的话，只好叫人送走风。自从风走了之后，她大病一场，请了很多名医都束手无策。医生断言她活不过一个月。在一月期限的最后一天晚上，风来偷偷地看那位小姐。第二天一早，那位小姐的病好了。小姐告诉她父亲，想和风成亲。她父亲不许，她就和风商量好，两个人私奔。”

傅祈暄说到这儿，眼神放空地看着一湖池水。沈玉宁的好奇心格外旺盛，问：“然后呢？那位小姐的父亲有没有派人追她？”

“当然了。那位小姐家是百年的大家族，世代为官。小姐作为家中唯一的女儿，不可能和一个来路不明的人成婚。她走后，她父亲一直派人抓她回来。风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几次被她父亲的人包围，都勉强逃了出来。就这样你追我赶地过了一年，到了皇上选秀女的时候。这位小姐被点名参加选秀。消息传到两人那里，小姐知道他们不能再在一起了。如果秀女不能入宫，连带着整个家族都会降罪。然而那时她已有了八个月的身孕。她自己服下催产的药，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哥哥交给风，她自己带走妹妹，回到了本家，入宫参加选秀。

她很争气，被皇上一眼看中，封为贵人，是那届秀女中最得宠的。她当然不能把那个孩子带进宫，于是她托人在宫外买了一个别院，把那个孩子寄养在那里。每年，她会想办法出宫看一次那个孩子。很快，她就从贵人升到婕妤。她一直派人打探风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找到。

再后来，她怀了皇上的孩子。是一个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