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节我回了趟家。老爸说工作一事怕有变化,带着我去见将来的单位头头。那晚第一次打了摩丝,把头发梳得象个意气风发的十大杰出青年之一。出门前,老爸第八次叮嘱十大注意事项:不要抽烟;保持笑容;以礼待人;有问必答……弟弟一脸坏笑地望着我。
这次会见使老爸吃了定心丸。头头对我印象不错,特别是听我提起校足球队主力的经历时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这头儿看来也是个足球迷,于是就和他侃世界杯。这下可打开了他的话闸子,害得老爸根本插不上话,在一旁逗着头儿家那只叫做花花的长毛狗。
头儿问我看好哪支队。他说他捧阿根廷。我一下忘了老爸的叮嘱,连说阿根廷不行。我历数阿队的种种长处与短处,断言它只能走到八强而止步于四强。头儿叫我提名心中的八强,我数了巴西、意大利、荷兰、法国、德国、英格兰、阿根廷和南斯拉夫。然后耐着性子听头儿逐一评说,末了听他感叹,照这个打法,好象没有黑马出现啊。我说好办,荷兰与英格兰同在上半区,可能会提前碰头,先把英格兰逐出八强吧,让以往欧洲杯的大黑马丹麦顶上。另外,南斯拉夫不如克罗地亚有冲劲,又把他俩掉换。
头儿说等一等。他取来纸笔很认真地一一记上。老爸有些紧张地问头儿是不是要上档案,头儿笑呵呵地说是要参加有奖竞猜。头儿写好,又问对四强有什么看法。我划了划对阵图,说巴西、荷兰应没问题,至于下半区意大利对着法国,难于取舍,不过法国有东道主之利,就取法国吧。最后一个名额宁愿给克罗地亚也不给老牛破车德国。头儿认真地写好,再看看对阵形势,就总结说,决赛当是巴西对着法国,最后巴西将第五次捧杯。我又一次不以为然,说巴西对法国未必能轻松取胜,皆因东道主的天和地利人和足以弥补场上的技战术劣势,历史上东道主捧杯的概率亦证明了这一点。我拥戴巴西,却相信是法国捧杯。
头儿沉思片刻,最后写了法国。老爸见时候差不多,就说准备告辞。我和头儿都有些依依不舍。临出门,老爸才抖出今晚的目的,对头儿说,老赵啊,这小子的事情还请多多关照。头儿一边客气地叫我爸拎回那些大包小包的东东,一边赞扬我分析问题缜密,头脑清晰,有主见,有前途,叫老爸放心,这种人才不应浪费。
显然,这次会见是积极的,建设性的和富有成果的。老爸也看出这点,但指出我的不足,说我怎么就能从什么强到什么强一一说死,不留有余地,虽说是个有奖竞猜的游戏,但万一错得离谱,丢了老赵的脸不说,只怕我的工作也会节外生枝。我不由得暗暗佩服老爸的老到。唉,我们这些年青人!回到家,弟弟也拿出他填的有奖竞猜表让我过目。我顺便瞧瞧奖品,乖乖,头奖竟是一部桑塔纳2000!赶紧叫弟弟按我的选择多填几份。弟弟坚持己见,不肯接受我这个前校队主力的看法。只好由他,我另外填了十份。
第二天闲得闷,女人香又在周围荡漾,于是又想起水柔。这小妞在做什么呢?那天扔下一句"别跟着我"不知是什么意思。看来,那晚她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难道又是远在夏威夷的George?
到了晚上,我忍不住了,往水柔家打电话。
"咦?是你啊?……不好意思哦,我在等一个电话……你等会再打来好吗?"水柔的声音一时急促,一时温柔,不知她在搞什么名堂。
我有礼貌地说没关系,我迟些再打给你。放了电话,我开始发呆。不知过了多久,我又一次拨通了水柔家的电话。
"……又是你啊!对不起哦,我真的是在等一个很重要的电话……不能跟你聊了,对不起啊,今晚……你就不要再打来了,好不好?"我又一次彬彬有礼地说没关系,对不起,好好好。有些语无伦次。轻轻挂了电话,把窗页开到尽,让头脑中残留的一点点女人香飘逸于夜色中。看看窗外,黑黑的天居然看不见一颗星星。
"Byebye,Baby!"我对着夜色轻轻地说。
五四前一天就回校了。五四那晚在学校礼堂举行每年都有的五四晚会。节目无非是一些参差不齐但气势澎湃的大合唱、声情并茂得十分做作的诗朗诵、欢蹦乱跳得象幼儿园小孩的舞蹈和经常补考的校园歌手的独唱。最后在主持人激昂的总结词中,校模特队上台了。这是最后一个节目,把晚会推向了高潮。台下掌声雷动,哨声骤起。我和白白也混迹其中,一睹校园业余模特的风采。水柔曾告诉过我,她一度是校模特队的成员,但终因身高略逊而退出。但指导老师十分欣赏她那极具骨感的身材,认为代表了当今模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