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宇文靖病倒后,段皇后为了防止宇文麟的暗算,便日日亲奉汤药给宇文靖。
段皇后猜到宇文麟会在自己和皇上身边安插了奸细,因此在英恕的帮助下于此期间特意仔细盘查过自己和皇上身边的所有太监和宫女。然而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宇文靖在病中下旨封幽愍晟、景卿、兰弈三人分别为太傅、骠骑将军、尚书令,以防宇文麟趁机谋反。
由于段皇后的用心,宇文麟一直没有得到对宇文靖下手的机会。
正在宇文麟有些发愁的时候,机会来了!
这日午后,段皇后带着贴身侍女奉药进入宇文靖的寝殿,没想到宇文靖熟睡未醒,皇后只好在一旁安静地待着。
谁知,宇文靖一睡便睡到了旁晚时分。待他醒来时,药早已凉透了。
段皇后觉得凉药喝下去只会对龙体有损害,本打算亲自去替皇上温药。侍女却说这等小事应该由自己来做。段皇后心想药自己已经试过了,加上那侍女跟随自己多年,对自己忠心耿耿,便没有多想将药碗交给了那侍女。
不一会,侍女便从外边将药端了回来。
段皇后正与宇文靖说着话,随手从侍女手中接过温热的汤药就拿起汤匙将药喂给宇文靖吃。
宇文靖刚吃下药时还没什么反应。
入夜,段皇后还未离开寝殿,就听见宇文靖微弱的呻吟。待段皇后慌张地将烛火移到宇文靖身边时,发现宇文靖面色铁青,汗流浃背。
段皇后几乎被吓懵了,她开始大声呼救,却发现四下里并无人回应,她便越来越恐惧。
正在此时,宇文靖的口中不断流出鲜血来。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寝殿内。段皇后下意识地将手探到宇文靖的鼻下,发现气息已经十分微弱了。
“你不能走啊,皇上!”段皇后惊惶地喊着,这呼喊声在皇宫的夜晚久久回荡着。
不知过了多久,天已经蒙蒙亮了。英恕才赶到寝殿这边,他发现整个寝殿周围空无一人,便觉出了异常。他听见皇后的哭泣声从寝殿内传来,急忙三步并作两步跨入了殿门。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幅令人目不忍视的画面——宇文靖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双目紧闭。而段皇后伏在他的身上,痛哭流涕。英恕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
“带……皇子……走!”似乎是听见了英恕的脚步声,宇文靖费力地挣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英恕赶紧凑上前去听,当宇文靖说第三遍的时候,他才勉强听清:“皇上,微臣一定会保护好皇后和皇子的。”英恕说着说着,就觉得自己的喉咙哽住了——毕竟护卫在宇文靖身边有十载的功夫了,如今眼睁睁地看着他闭上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实在是太过残忍的事实了。
“皇后娘娘,殿外有皇上的暗卫,您带着皇子速速离开皇宫,这里的事微臣会处理好的。”英恕想到宇文麟会很快赶到,于是对段皇后交待道。
段皇后依旧抱着宇文靖的尸首不放:“不,本宫不要离开皇上。”
“请皇后娘娘以国家大局为重。”英恕无奈,只得命人将段皇后强行带走。同时,他派人向景卿等人传递消息。
广都王府内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将钟离司磬从梦中惊醒。她觉得四周的空气里弥漫着充满危机的气息,于是匆匆起身。刚一拉开门,她的视线便与院中宇文麟的身影撞了个正着。
钟离司磬扶在门板上的手不由自主地推了推门,似乎想要原封不动地将门掩上。没想到宇文麟已经发现了她,快步走到她的面前。
“磬儿,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不多休息一会?”宇文麟表现出十分关心地问道。
钟离司磬盯着他的脸,露出勉强的笑容:“近来妾身时常梦见些不好的东西,便会从梦中惊醒。今早醒来,听见院中脚步声匆忙,妾身斗胆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宇文麟被她这么一问,忽而躲开了她的目光:“别胡思乱想了,本王近来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和孩子,还能做什么?”
“看样子真的出事了。”钟离司磬低叹了一声,睫毛垂下,像是将要枯萎的柳枝一般,“你很少向妾身解释什么。”
“你……”宇文麟一时无话反驳。正当此时,只听外边有人催促着他。
宇文麟立刻转过身背向钟离司磬,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有些事,你也无法阻止本王。还是好好养胎吧。”
钟离司磬无力地倚在门边望着宇文麟的背影从院中消失。浅月恰好赶来,见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