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对待她的方式就是对的。即使在情感中,没有办法完全用对错来衡量,可是时天宇已经逾界的太多了,他很想像普通夫妇那样跟李若涵相处,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即使他有努力试过。
时天宇对李若涵肚里的孩子的态度是,她想要则要,不想要就不要,他不是想要推卸责任,他想说的是,无论她要不要,她的身体都会由此受到亏损,并且她一直苦心经营着的她一个人事业发展,也会由此受到或多或少的阻碍。
时天宇没有办法弥补李若涵什么,而他的情感也彻底缺失了、漂流到了连他自己都找不到的地方,可是他不会推卸他自身责任。
时天宇会把关心孩子的一切事务,都当做常规任务来解决,李若涵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她尽管说,除非工作实在繁忙,他都会一一做到。
除此之外,时天宇真的没办法再给李若涵些什么了,即使他真的很抱歉,他说完就回到床上,又去睡了。
这回是留下李若涵在客厅沙发上,长久的静坐着,过于沉闷的安静使她打开了电视,却只是对着电视屏幕上的雪花点发愣,也不管最多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之后,她又要进入到忙碌的生活,操持着常规的一切。
孩子生下来了,所有的一切发生的既缓慢,又顺理成章,李若涵疲累的躺在床上,什么也说不出来。
孩子得不到母乳的哭声使李若涵感到烦躁,她按铃喊来了护士,请她把孩子带到婴儿室里。
当父母和亲戚赶来的时候,李若涵让他们到婴儿室去看小孩,这样她自己就可以静一静,至于他一如既往的在局里忙,她也只是抽空发了个短信通知了他,可是一直到了现在,他都没有回复,她知道他已经知道这个信息了。
李若涵在报纸上看到了自己独自抚养了六年的小女孩,就这样惨遭毒手,当她去停尸房看到的尸体,已经恢复成常规的原状,以免她看到太过伤心。
组织在掳走夏梦,打晕时天宇的同时,也带走了手术台上时天宇已经按夏梦要求重新做好的女童尸体。
组织原本想要彻底破坏掉女童尸体,可是这就相当于默认了女童一案和组织之间的关系,冤有头,债有主,谁做的谁认,于是它还是把女童尸体重新曝露在了公共场所,一如七八年前第一具小丑尸体公然出现在A市城市广场上一样。
李若涵并不知道、更没有看到时天宇此前对这具尸体的处理,可是即使面前小女孩的尸体一动也不动,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小女孩生前所受到的痛苦和死后的反复折磨。
眼前的这一切,无言的碾压着李若涵敏感的神经,使她当场就静静的崩溃了,她没有通知其他家人,既然她是独立抚养了她,那么她就完全是她自己一个人的责任,包括在处置方式上,时天宇此时也是生死未卜。
李若涵把小女孩的尸首火化安葬之后,回去后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一动也不能动,连饿了也不知道吃东西,将她这么多年来积攒的年假全部都用光了。
李若涵整个人渐渐的形销骨立,迅速消瘦了下来,再也没有什么是重要的了,连她自己的生命,尤其是当生命早已经不堪重荷的时候。
“我们的孩子死了。“李若涵看到回归后的时天宇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一句,他点点头说:”是,我知道。”
两个人就再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各自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对于李若涵来讲是抚养了这么多年的点点滴滴;
可是对于时天宇来生,却是在陌生的女儿尸体旁,和夏梦那场冗长又短暂的交谈和他不断地进入她,包括他最终改装了女儿的尸体,按照夏梦的要求。
时天宇事后想起这些来,完全不知道他是怎么撑过来的,现在单是一回想起、心里就累的慌,仿佛天塌地陷一般、被回忆迅速吞没,使他再也拿不出那样凌厉的劲头。
无论是面对凶犯,还是在侦查案情的过程中,时天宇由衷地感叹道:“他是不是由此变得软弱了?”
时天宇不喜欢这样的自己,目标总是不能够按时达成,于是他加班加点地催逼着自己,同时也就更加的冷落了李若涵。
自那以后,李若涵常常在夜里独自一人哭泣,这次生下来的也是一个小女孩,时天宇在她出生的时候,到婴儿室匆匆看过孩子一次过后,连跟李若涵照面都没打一次就离开了医院,被局里的紧急电话带到了探案现场。
随后时天宇又是长久的不回家,李若涵对此无可奈何,她渐渐罹患了产后抑郁症,虽然她向单位请了产假,可是却由于她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