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梦想要寻求庇佑,这庇佑会带她去向她要去的地方,又或者那庇佑本身属于她的地方,只是她不得不一再错过。
她以为自己和时天宇的婚姻就是她一直想要寻求的庇佑,确实她也由此重新获得社会身份,无论是明面上的婚姻关系,还是他私底下帮她安顿妥当的身份证明。
可是时天宇在尽量满足夏梦的同时,又实在无法忍受她伴随着欲望无法满足所带来的铺天盖地的压抑与不间断的索求所必然引发的生命力枯竭。
“在这样的反复来回碾压下,情绪既无法爆发,又不得抒发,最终只能限入死寂,要我专门花没日没夜的时间来体会这种处境,还真是很考验人的心理素质。”时天宇无奈的对夏梦说。
老实说,在夏梦和夏月姐妹这样共同的情绪背景下,她们之间倒是益发动人,铭刻于心,哪怕完全没有任何接触,即使这段关系完全不是他自己的恋爱。
时天宇经常性的会在和夏梦相处时出现莫名其妙的情况,他总觉得自己是在追杀或猎杀她敏感内心里的某种她保护得很深的东西。
这样下来,几次三番过后,时天宇就发现,可能他和夏梦之间、无论经历过了多少,而且这些经历又多么独特,却始终和人与人之间相处一样:
有些人莫名的就会很熟悉,即使以往未曾相识;反过来,也是。而还有一些人,不管碰到多少次,也只是擦肩而过。
即使在时天宇的能力范围内,他可能真的会随夏梦一起了结此生了:他明白自己对她做过什么,他得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他不能再陪着她一起做梦了。
意识活动本来就是一个不断深入的动态过程,空间和时间只是一个相对的意识时空计算单位,甚至是个设定性概念,方便人类掌握和理解人与世界之间的关系,协调人与人之间的各类活动;
否则的话,若非如此,那也就太无论了,在人两耳之间的颅骨内,那里明明和宇宙空间一样广阔、却又由于人的强行设计而过于逼窄:梦境也只是意识活动的一种形式而已。
可是有一点,不管在任何意识层次或形式中,只要人为设定一个或几个固定点,会引发意识活动中能量的僵滞,体现出来就是人会逐步失去天赋与创造力;
并且这样的设定,原本只有生理死亡才能解除,时天宇和夏梦婚姻里营造出来的就如同梦境中的模拟死亡,只会使人的意识处在漂流空间的同时失去与梦境和现实的关联,这也就是精神控制的原理。
无论是时天宇、还是夏梦,谁控制了谁,他为了探求意识的诸多层次,不顾一切地挖掘,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碾碎意识层次,本身就是精神分裂的一种体现,只是他不断实施了自我的精神控制;
夏梦本身就是一个相当敏感脆弱的人,在陪伴时天宇的过程中,逐渐被抽象化为那个精神控制点,并且由于在深入过程中两者意识是联系在一起的,尤其是在她生理死亡之后,他之所以还能保持自身与现实的联系;
这一切就在于夏梦本人作为一个记忆体,成为了时天宇意识中各个精神控制点的集合体,就像安排好爆破的定时炸弹。
那么现在,时天宇只要能摆脱她,就可以摆脱自我精神控制的自我设定。这种做法非常聪明,并且更加的难以指证。
也就是说,不管时天宇出于何种名义和动机,夏梦是他本人有意识行为的牺牲品,而她之所以愿意这么做,就在于她和他做个交换,用她对自己的精神控制。
夏梦对待婚姻就如同在柜子里封存的盒子,使她自己的意识始终停留在两人的共同意识阶段,并以此来要求时天宇脱离个体意识,与她一起成为意识共同体:她一直执拗的认为,只有这样,他们之间的关系才会成为他们两人共同的最终庇护所。
夏梦并不明白,作为一个人,在出生前后、过程与死亡前一刻,实际上只有自己才能陪伴自己,只是死亡前会拥有思念,这是一个基本事实;这就像她在组织手术台上经历的最后时刻时对夏月的想念一样。
人在建立和自身关系的基础之上,才能协调与他人的关系,不管这个人和自己是什么样的关系。
那么,夏梦所做的一切,只是自愿成为时天宇的牺牲品,并且加速了他的整个自我意识探索过程,在以她的情绪做为缓冲垫的同时。
其实这类嵌入或中途介入的思想,并不像想象之中那么难以辩识:说到底,人还是不自觉倾向于听自己喜欢听到的话,而并不是去尊重基本事实。
至少对时天宇来说,当他发现他自身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