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无线电波传真情

“张姐外线。”这是年轻的话务员小刘第N次接到张帆的外线了。

张帆的办公室与电话室只是一墙之隔，她听到小刘的喊叫，立即放下手里的工作，乐呵呵地来到电话室，小刘将电话听筒递给了张帆，并说：“张姐，这是军用电话，是不能用于接打地方电话的，所以时间不要太长喽，否则会自动掐断的。”

“知道了，你忙去吧。”张帆说。

当听筒贴近耳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女声穿过了张帆的耳道，使她惊讶不已：“啊，是你？太好了，好长时间没听到你这个大喇叭了。今天有什么好事儿让我分享？”在家的时候，每次几个小伙伴凑到一起说话，总是金环的嗓门儿高，每每到这个时候，张帆就管她叫大喇叭，没想到今天大喇叭又要广播了。

张帆并不知道李扬已经赴朝参战了。自从接到他入朝前写来的那封信后，自己给他又写好几封信，始终没有回信。以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是没收到，还是工作太忙没时间回？要么就是他出什么了事儿？最近听说我人民解放军为了保家卫国，入朝参战，莫不是李扬也赴朝参战了？如果是这样，他应该告诉我呀，这件事搅得她的脑子很乱，心神不定，熟悉的工作经常颠三倒四。

前几天，张帆接到上级命令，迅速将一百条棉被送往驻守庐山的二营，以备过冬之用。不敢怠慢，张帆迅速安排人员组织棉被，然后搬运装车，按照上级确定的时间，准时发车。她万万没想到，就在发车的环节出现了差错，三辆运棉被的汽车并没有开往西南方向的庐山，而是发往了西北方向在青山驻防的一营。时间过去近五个小时了，供应科的一名战士多次给庐山守军打电话，对方称：没收到棉被。

“张帆姐，这都五个小时了，二营仍然没有收到咱们发去的棉被，可怎么办呀。”英子慌慌张张地向张帆汇报。

张帆没有言语，双手托腮慢慢回忆着棉被发放的全过程，这次发棉被涉及十个营，庐山的二营是最后一个领棉被的单位，“没错呀。已经五个多小时了，汽车早就应该到了，半道出差儿了？”

正在着急的时候，青山驻防的一营打来电话，问：这一百条棉被是怎么回事。这时张帆突然想起，是自己的一时疏忽，将应发往庐山二营的棉被，错发往了青山。怎么办，只有一个办法，一边通知车队迅速离开青山，超近道往庐山赶。一边向领导汇报，接受批评。

这是张帆来到赣南后犯的最严重的错误，就这个错误，旅长专门找张帆谈了话，当面进行了批评，并要在全旅下通报。张帆听后很不服气，在旅长的办公室跟旅长闹翻了：“发错棉被虽然是个错误，但我及时进行了纠正，没有酿成什么后果，旅领导这样处理，我不同意。”张帆一屁股坐在了旅长面前，面对旅长谈了自己的看法。

旅长面对一向谨慎的张帆，心里也是有点莫名其妙，按说发放棉被是部队后勤工作中最简单的业务了，不应该出错，可是就是这么简单的工作却出了错，并且是错之千里。“张帆，我知道你对旅部这样处理此事有意见，但事实明显地摆在那了，我们怎么办。这是发放棉被，发错了再拉回来，这要是部队赴战场呢，上级命令部队赶赴庐山阻击敌人，你通知部队去了青山，你想想还能阻击敌人吗，到那时敌人早就把我们包围了，真到了那时，首长对你的处理绝不是当面批评讲几句或下个通报就完了。”

“那还怎么，关键是我没给部队造成损失呀。”张帆狡辩道。

“你说的很好，要是造成损失就不是现在这样了，找你谈话的就不是我了，可能是公安局或是法院了。张帆呀，最近是不是心里有事儿，记住，有什么事也不能耽误工作。”

赣南的初冬显得潮湿阴冷，出行的人们早已脱下单薄的秋装，换上了清一色的冬服。山上的树木已经泛黄，凋零的树叶一夜之间飘落了一地，远远望去，好像上帝给大地涂画了一幅缤纷绚烂的油彩画。

可能是休息日的缘故，今天英子打扮的有点特殊，齐耳的头发上别着粉格发卡，雪白的上衣扎进了蓝色的裤子里面，脚穿白色袜子，外穿崭新的青色女式布鞋，天儿刚放亮，就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进门就嚷“张姐，有消息了吗？”

“有什么消息了？”张帆不慌不忙地问到。

“昨天我听说你接到了金环打来的电话，我想肯定有李扬哥的消息。”英子站在门框旁。

张帆上下打量着英子，说：“咱们先不说李扬的事儿，我发现英子今天打扮这么漂亮干什么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