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岁的时候,已经是朝鲜非常有名的登山家了,他攀蹬过朝鲜境内海拔三千米以上所有的山峰,还攀登过包括我国在内的很多国家的山峰。前些天,在攀登我国珠穆朗玛峰时,由于体力不支,攀登到海拔六千米的大本营时就撤了下来。由于行业的特殊性,小儿子一年也回不来一两趟。
两个儿子常年不在家,阿玛尼说一个人过日子已经习惯了,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平时要是到她家找她,基本上找不到。不是去东家就是到西家,谁家有事儿都少不了她,特别是谁家的孩子结婚或出嫁,那就更忙坏了阿玛尼。自从志愿军进驻山沟后,阿玛尼又多了一个好去处,她看到部队有什么活儿,就主动请战。李扬和张帆那天跟阿玛尼聊了很多,直到太阳快落山了,才起身告辞。
石柱的病房在第一排平房的紧里头,这里清静,有利于养伤。李扬和张帆进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了,发现金环坐在病床上,一边削苹果一边跟石柱说话,看见李扬和张帆来了,金环站了起来,说:“你们俩怎么来了?快坐这儿。”金环从墙根儿拿过来两把凳子放在了床边儿。
“今天下午自由活动,我约李扬到这儿看看石柱,”张帆接着说“回国的日期已经定下来了。”
“什么时间?”石柱问。
“我们可能还要呆几天,金环后天带着你就回国了。”张帆说。
“太快了,这一话儿你们来朝鲜都一个月了,金环更长。我们走后,这里只剩下你和李扬了,你们要保重啊。哎,张帆有什么感想呀。”石柱说。
“石柱越学越滑稽了。如果非得回答这个问题,那只能是一句话,请留下来的同志注意安全平安回国。”张帆满怀深情地说。
石柱欠了一下身子坐了起来,眼眼含着泪水继续说道:“咱们在这说笑差个人儿呀,小宝失踪好几天了,我听说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咱们回国后跟他的家人该怎么说呀。”
“这两天我发动大家再找找,只要有一点儿希望,我们会百分之百地努力去寻找。”李扬说。
“多好的孩子,临来的时候我还逗英子呢,问她有什么话要捎给小宝。她深情地说了一句:祝他平安。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但她说出了亲人的心声,这四个字也是全体中国人民对志愿军战士最良好的祝愿。但现在小宝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几天我回去后如果英子问我,就说没见着行吗,来一个多月没见着,道理说不通。那说什么?”张帆很为难的样子。
这时,一个护士拿着药液来了,石柱一看要输液,没等护士说话就麻利得平躺在了床上,伸出了右胳膊,任凭护士的摆弄。
“护士,这个伤员老实吗?”李扬问。
护士一边扎液一边说:“您是他的首长吧,您得派人看着点,他总是不安心养病,不是出去乱溜达,就是跟病友胡吹乱侃,这样不利于康复。”
“石柱你听见了吗?批评你是挨定了。护士,针扎得狠一点,看他今后还听不听话。”金环瞪了他一眼,说道。
石柱突然大声喊说:“哎呦,护士你怎么这狠呀?快把胳膊扎透了,将来搞不上对像,盯着打光棍儿吧。”
护士马上反驳:“给你扎液都不老实,你再贫我就更使劲扎了。”
石柱赶紧央求道:“饶我吧,姑奶奶。”护士扎好液带着笑容走出了病房。
石柱咬着牙看着护士的背影,刚才咧嘴央求的表情在脸上还没有完全退却,大伙会心地大笑起来。“你们还笑,这护士真狠,扎得我钻心的疼。”
“谁让你跟人家护士耍贫嘴呢。”金环说。
“咱们还是说说怎么找小宝吧。”张帆有点着急。
“听参加搜寻的战士说,小宝应该没有被俘,他的去向应该有两种可能,一是小宝从山崖上摔下来受了伤被当地群众救走了,在群众家里或当地医院救治。如果是这样的话,咱们就不用着急了,慢慢养伤,伤好了再归队。如果是第二种可能,摔伤后自己找部队去了,根据他的伤势,不会走得太远,找到咱们志愿军的可能性极小,不排除被俘的可能。”李扬分析道。
“搜寻的同志是什么意见?”张帆问。
李扬继续说道:“搜寻的同志蛮有把握地说:小宝估计是被朝鲜人民军或当地群众救走了。因为当时的战斗已经白热化,在敌人多于我军两倍的情况下,我军将士冲出战壕,与敌人开展了肉搏战,经过近两个小时的搏杀,敌我双方全部阵亡,在清理战场时并没有发现小宝的尸体,这就说明,小宝不可能被俘,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