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们。看着看着,母女俩情不自禁地抱在了一起痛哭起来。
“接到您病重的电报,我一刻都没耽搁,立马办手续回来了。您说也巧了,这封电报要是晚到一天,我就去了北疆搞运动去了,到那时多急的电报都成了废纸,看来咱们娘儿俩有缘呀。忘记问了,您的病怎么样呀。”张帆说。
“你这一回来好了一大半,就是头疼脑热的病,我不想惊动你,可你爸爸说一定要给你去电报,也许回来就不走了呢。”
爸爸坐在板凳上抽着几十年不变的叶子烟,这些年来家里的里里外外全凭他的老肩膀扛着,一个快七十岁的人了,难得身体还那么好,否则非压垮不可。张帆下坑给老爸点了一袋烟,说:“爸妈,这次回来我真的不走了,我要陪在您二老的身边,让您二老也享享清福。”
听说闺女不走了,老人别提多高兴了,妈妈的病一下子好了一大半,爸爸主动下厨房,非得要做一顿好吃的招待远道而来的闺女。
但在高兴之余,老爸问:“我只是那么一说,你不是当兵呢吗?说不走就不走行吗。”
“我转业了,部队已经奈何不了我了。过两天我就到县里办理转业安置手续,上班挣钱养活您二老。”
妈妈突然问道:“刘光北怎么办?”张帆看看病态中的妈妈,说:“既然您提出了这个问题,我和他的事儿就不再瞒儿老了,为了两家都好,为了光北今后的幸福,我们离婚了。”
“啊,离婚了?”妈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真的吗?”爸爸也感到惊讶。
“千真万确。”然后她向爸妈叙说了这次转业回家的经过。
听说张帆转业回来了,银环、二愣和乡亲们都来了,把张帆家挤得水泄不通,问东问西,张帆接应不暇。从中午到晚上人流不断,银环最后说:“张帆姐,我已经给石柱和小宝他们两家通了电话,如果不忙的话,明天他们也回来。”
“现在他们都挺忙的,而且文革工作抓得这么紧,回来看我不合适,再者说我还要到工厂进行劳动改造,就别给他们添麻烦了。这样吧,明天我到县里,把我的转业手续交到有关部门,看看县里给我安排到哪个厂子接受工人们的再教育,然后我再找石柱他们去。”
二楞同意张帆的意见:“等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说,还是张姐想得周到。”
昔日县城商业繁华的景象,被文革的大潮淹没了,大部分商铺被认定为资产阶级尾巴而贴上了封条,剩下的几家商铺也是惨淡经营。张帆走在大街上,面对着萧条的街面,心里很不是滋味。都说寒冬即将过去,春天马上来临,但今年的冬天不好过呀。
张帆快步来到县革命委员会,说明来意后,有人领着来到民政局安置办,直接来到主任室。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喝着水看着当天的报纸,听到敲门声说:“进来。”
张帆推门来到屋里,“什么事,坐下说。”这位主任连眼皮都没抬继续看他的报纸。
“您是安置办主任吗?我是刚转业的,这是我的材料。”由于报纸挡着了主任的半个脸,张帆没看清报纸后面主任的脸,只是听说话的后音儿有点耳熟。
主任拿过材料摊开一看,马上把报纸扔到了一边,睁大双眼,“张帆姐,是你呀!”
“你是·····?”张帆也觉得这人有点面熟。
“你不认识了,我是你弟弟石柱呀。”说完从桌子后面来到了张帆跟前。
张帆恍然大悟:“我说刚才听你说话有点耳熟呢,果然是你。”
石柱赶紧给多年不见的大姐倒一杯水,然后问:“大姐你转业了,太突然了,别的我先不问了,你想好了吗,准备到哪工作,我给你安排。”
张帆说:“去个工厂当工人,接受工人师傅的再教育。”
石柱说:“你的资料我看过了,看来目前也只能先到厂子里锻炼了。这样吧,你就去县机械厂吧,机械厂的厂长跟我是朋友,他会好好地给你安排的。”
“你就安排吧,大姐听你的。”
石柱说完,抄起电话就给机械厂厂长打了过去,跟厂长如此这般地交代了一番。石柱撂下电话说:“马上就安排,具体干什么周一报道后他再跟你说。今天到我家,金环还没看见你呢。金环要是知道你回来了,她敢班都不上就得跑过来。”
“不行给她打个电话,先说两句。”
“好,听大姐的。”金环的电话没一分钟就打通了:“金环呀。你猜我给你打电话是什么事儿?”
“我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