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秦愿才清清楚楚的看到宋灼妍那流转的美眸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不由得心颤了一下。她见过她为迎合众人而虚伪的笑,见过她被人构陷时的怒,见过她为了赢得比试的拼命,见过她面对宫人被杖毙的冷漠,就是没有见过她现在对自己的绝情。
现在的她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像是一个刺猬,浑身都是刺。还偏偏裹成一个团的向你滚来,让你想避却又无处可逃。
秦愿心思千回百转,宋灼妍脸上仍是一抹浅浅的笑看着她,静默了半晌,宋灼妍说:“秦姐姐,你是想与我再续前缘?可惜我不需要,代我向秦丞相问好。青屏送客!”
青屏推开门,一推开门,门外朝阳初升,阳光明媚,杨柳新发,青翠欲滴,而门内却没有那么和谐:青屏面色不善的对秦愿说:“秦小姐,请吧。小姐没有旧情。”
秦愿摇了摇头,不再看宋灼妍一眼,目不斜视的出了门……
等她门走远了,青屏才说:“小姐,秦小姐是真心待你的,为什么你还要这样对她?”
宋灼妍看了窗户那边一眼,轻轻地说:“正是因为她真心待我,我才不能害她。
你方才没有站在门外,你没有发现窗台有人影晃动,你自然不知我们面临的什么情况?
赵姚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她对付不了我,自然会想办法朝我身边的人下手,像娘亲,楠姨和你。
凭着她一国公主的身份,说不定哪天就你们开刀。
秦姐姐,也是一样。虽然秦姐姐是丞相之女,但是秦丞相他在皇位争夺上一直是保持中立的。
虽然这样可以保得一时平安,但是若长此以往,无论是太子还是齐王恐怕都不会放过秦丞相!”
青屏没有注意到这些,自从皇上赐婚后,凤阳公主就将夫人和小姐迎回了主院,本来以为是她良心发现,没想到还有这些打算。
青屏消化了宋灼妍说的话,也知她已把秦愿当成了自家人,就问:“需不需要……提醒一下秦丞相?”
宋灼妍深呼吸一口气,转头对青屏说:“你当秦丞相是什么人?他是两朝元老,相信不久之后他就会做出明确的决定了。”
然后,就坐到石凳上,青屏很自然的给她添了一杯茶,坐到她对面,说:“秦小姐今天这是奉了秦丞相的命令来的?那秦丞相他……是想……选太子?”
宋灼妍看着那些海棠,平静的说:“说不定,太子与齐王比,选太子是个正确的选择,若是太子与楚王比呢?”
青屏一惊,诧异的看着宋灼妍有些不相信的说:“楚王不是一心山水吗?怎么……”
又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说:“小姐,你别说了,你越说我越听不懂,这太子与齐王的纠葛还没有扯清,又冒出一个楚王来,这皇家的关系怎么这么复杂啊?”
宋灼妍顺着青屏的话,笑着说:“太子齐王楚王他们本来就是宿缘,一生牵扯不清也是正常的。”
又拍了拍衣袖,起身看向青屏说:“休息的差不多了吧!”
青屏随即跟着起身,愣愣的说:“嗯。”
宋灼妍边走边说:“既然休息好了,那去将枕巾给我绣了,花样给你画好了。”
青屏唉声叹气的说:“知道了。”
青屏认命的坐到另一副绣架前,比照着花样开始绣了起来,边绣边满嘴胡言乱语的说:“别人的枕巾绣的都是鸳鸯,你倒好绣些海棠,又绣些梨花的,小姐,你是讽刺太子老么?”
宋灼妍白了她一眼,“你又想哪去了?什么梨花啊,明明是雪花。”又低头绣她的嫁衣了。
青屏就在那里,嘟囔着嘴说:“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
小姐,别打我呀,书上就是这样说的呀。”
还没说完,宋灼妍就扔了一捆线过去。
青屏立马跳到门边,朝她一笑,继续有声有色的说:“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然后,果断快速的跑到了院子里去了。
宋灼妍站在台阶口,看着远处跳脱的青屏,威胁的说:“青屏,过来,不然我就将你床头的那些小人书给你烧得干干净净的,免得你嘴里天天都是那些不正经玩意儿。”
说着说着,就往青屏的房间走去。
青屏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小人书,即将化为灰烬心有不忍,于是一下子蔫了气儿的向宋灼妍走去。
见青屏向自己靠近,宋灼妍嘴角勾了勾,就站住不走了,等青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