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而夏筱艾，却依旧乐此不疲。

2005年，换了班主任老师，是个年轻的女生。她戴着眼睛，又黑又长的头发，白色连衣裙和白色球鞋，温婉美丽。夏筱艾看见新老师那天眼里冒着星星，一下课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蒋皖身边说“阿皖，她好好看！”“陈老师的确不错。”蒋皖点了点头，手里拿着从表哥那里借来的武侠小说。“我觉得她好温柔，也好看，就像，就像电视里的……”夏筱艾一直碎碎念，沉浸在自己模糊的记忆里。

一转眼，“六一”就近在眼前，这是所有小学生都感到兴奋的一天，好吃的好玩的，就算是一点点的不同寻常，也足以让贫穷偏远的小河村的孩子们兴高采烈。

“今年学校在六一儿童节会组织一些文艺表演，我们班也需要参加，有哪些同学愿意的，自己举手……”陈老师温柔的笑着，不急不缓的声音使班里炸开了锅，片刻之后，陈老师敲了敲桌子，眼神温柔地看着讲台下的一群小萝卜头。男孩子们假装不在意却坐得规规矩矩，一个个小身板儿挺得笔直笔直的；小女生们互相乱瞟，然后低着头假装不在意，刚刚还喧闹的教室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老师，我可以吗？”沉默不超过几分钟，夏筱艾率先举起了手，眼里亮晶晶的，红扑扑的脸上还有掩饰不住的兴奋。她的主动让还在观望的人也陆陆续续举起了小手，陈老师数了数，全是女孩儿，心里笑着，脸上却不动声色。

“既然都是女孩子，那我们就表演一个舞蹈。男孩子们平时也不要没事儿做，需要帮忙的还有很多……”陈老师大概说了一下，就开始了上课，课堂又恢复了平静，只剩一些没有举手的小姑娘撇着嘴，悻悻不乐。夏筱艾冲着回头看她的蒋皖挤眉弄眼，不知道想要表达的是什么，却逗得蒋皖想要发笑。

一下课，夏筱艾就跑到蒋皖身旁。“你怎么没举手啊！我还想着我们一起呢，其他人我都不熟……”夏筱艾站在蒋皖面前拉着她的手，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儿显得委屈不已。

“我又不会跳！不去不去……”蒋皖头晃得跟拨浪鼓似的，让憋的费劲儿的夏筱艾瞬间破了功。“好啦好啦，我们出去玩儿吧……”夏筱艾拉着蒋皖往教室外走去时正撞上陈老师从楼上探出头来，看见她俩便招了招手“筱艾，蒋皖，你俩上来一下……”

两个小姑娘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懵懵懂懂地手拉手往楼上走去。

蒋皖站在门边敲了敲门“陈老师，我们来了……”两个人站在门口，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往门内看，说不出的滑稽可爱。

“嗯，进来吧……”陈老师把端着的水杯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微笑着看着你推我挤的两个人。“蒋皖，这次文艺表演我想着把你加进去，老师想问问你愿意吗？”

“老师，她愿意的愿意的！她刚还说她举手举慢了呢！”夏筱艾瞬间跳到蒋皖面前，吧啦吧啦就开始说，蒋皖愣了愣神，才冲着陈老师点头。

“蒋皖，右边，右边！”

“蒋皖，微笑！”

“蒋皖……”

陈老师每叫一声，蒋皖心里的紧张就越多一分。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她越急越错。很简单的舞蹈，她看着跳得轻松自如的夏筱艾，自愧弗如。

“陈老师，我觉得我不行。我不会跳……”在已经出错无数次以后，蒋皖怯怯的站到了陈老师的面前。陈老师依旧温柔地看着局促的蒋皖，她沉吟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开口，却被突然跑进来的夏筱艾打断。“老师，我教蒋皖。我保证明天彩排的时候蒋皖肯定不会错的！”夏筱艾忽闪忽闪的大眼镜里透着急切，陈老师看着蒋皖，说到“可以吗？筱艾教你。”蒋皖低着头，t恤上一朵一朵的蘑菇笑着，欢快奔腾。

“那我跟着筱艾试试。”蒋皖抬起头望着夏筱艾，不出意外的看见她眼里瞬间星河烂漫，漫天烟火。陈老师看着两个小姑娘，弯弯的眉眼尽是宽容。

蒋皖记忆里的那个夏天，那个六一儿童节，并不美妙。明明夏筱艾已经教会了她，明明在之前的排练中她都没有出错，可是那天，她穿着新裙子，小白鞋，挎着小篮子上场的时候，却错了。一开始就错，从来没有对过。她涨红了脸站在简陋的操场上搭出来的舞台上，听着伴奏的音乐节奏鲜明快活，仿佛从她面前飞快地跑过留下长长的尾巴，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蒋皖，蒋皖！快跳啊！”夏筱艾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来，低低的，细碎的，就像那些旋转的音符，一个个打在她身上。抬头，微笑，下蹲，跨步，旋转，蒋皖抬着手臂，偏着头一步一步跳起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