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和潘家钟回到了克钦的那个矿区。吴热正焦头烂额,他和附近的那个铜矿的武装已经起过多次冲突,现在到处招募人手,增强矿区的防御,勉强抵抗住了铜矿武装的几次攻打。吴热心生退意,矿区的石头送不出去,钱倒是流水般地花了不少,就算是打赢了铜矿的武装力量,附近还有好几个势力对他虎视眈眈。
潘家钟找到吴热的时候,他正在为这些事情发愁。
吴热的守卫带着潘家钟和楚河到了矿区里的住宅。吴热马上就认出了潘家钟,对着潘家钟大骂:“你跑哪里去了?”
潘家钟随口说去了云南,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然后用手指着楚河。楚河点头示意。
“你现在回来找我,不是时候。”吴热说道,“我已经打算把矿让出去。你应该知道了,旁边的那个铜矿矿主,已经把我逼到绝路。”
“我就是为这个来的。”潘家钟说道,“我毕竟跟过老爷,听到了消息,马上赶来。”
“你能帮我什么?”吴热说道,“我不相信你们汉人。”
“我这亲戚是云南那边的商人,他愿意拿出钱找些人手过来。”
吴热这才知道,旁边站着的那个刀疤脸,大有来头。
“我是个珠宝商人,没别的要求。”楚河结结巴巴地用缅语说道,“我帮你把矿保住,但是我要入股,要三成。”
吴热犹豫很久,最终还是舍不得这个良矿,就答应了他们。
楚河和潘家钟马上把人从云南叫了过来,和旁边的铜矿干了一仗。吴热第一次大获全胜,回到矿区设宴庆功。吴热当着众人的面,感谢潘家钟和楚河,告诉众人,今后就和楚潘两人结盟,一起开挖石矿。
潘家钟兴奋不已,脸上却不动声色,至于楚河,一张狰狞的脸孔,早就没有任何表情。
吴热有了潘家钟势力的帮助反攻为守,看样子,就算是把铜矿抢过来,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力量的大增,引起了其他几个武装势力的不安。铜矿那边的人手更是突然增加,一定是有人私下里帮助铜矿族人。
一个月下来,又打了几仗,双方输赢各半。吴热本已安定的心,又悬了起来。每日里坐立不安,嘴里时常说着要放弃这个石矿。楚河和潘家钟冷眼旁观,真不知道这个来自仰光的商贩,到底是靠什么在这里立的足。也许因为他本就是个投机商人,根本就不想把命丢在这里。
在铜矿那边又一次进犯之后,吴热的手下折损不少,那边的武装人员也繁杂了很多。每次火拼,吴热的人手都在不停折损,从当初的一百多号人,损耗到只剩下几十人,倒是潘家钟和楚河带来的手下,没有死伤几个。
吴热终于坚持不住,决定回仰光躲避,把这摊子留给楚河和潘家钟来收拾。临行前,吴热把翡翠、银两以及所有值钱的物事都收集起来,看样子是不打算回来了。他根本就不相信潘家钟和楚河能扭转局面。
潘家钟和楚河听了吴热的决定,两人偷偷走到矿区边的河岸。
“你又猜对了。”潘家钟说道,“我们马上就可以拿下这个石矿。”
楚河看着石矿:“我家就是在石头上败落,现在我要靠石头重振楚家。”
这是楚河第一次跟潘家钟说起自己的家事。
“你还是别说了。”潘家钟说道,“我可不想知道你的过去,指不定哪天你就会杀我灭口。”
“让铜矿那边的弟兄机灵点,不是明天就是后天了。”
突然,潘家钟听到旁边一块大石头响动了一声。
两人相互对望,立马分头绕着石头跑过去。
潘家钟看到一个人影躲在石头后,那人看见自己就转身跑往相反的方向,却不料刚好撞在楚河身上。
两人把那人逼到角落,在月光下,发现这人是吴热手下的一个守卫。
“他听不懂我们说的话。”楚河话虽然这么说,眼光却非常锋利。
潘家钟立即掏出枪来,指着那人,心里盘算,该怎么做才不留痕迹。
“我认识你啊。”那人对潘家钟说道,“当初我还放你们一条生路。”
潘家钟和楚河猛然醒悟,认出了这个人。这人正是当初在大门询问潘家钟的那个守卫。
“你偷偷跟着我们多久了?”潘家钟问道。
“我只是好奇,没别的意思。”那人不停辩解,“他,他的脸,有刀疤,很好认。”
“你跟旁人说起过没有。”
“不敢,我发誓没和任何人提起。我就是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