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只身跑回矿区,吴热留守的众多人手,见楚河一身鲜血,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们把老爷抓走了。”楚河气喘吁吁地说道,“让我们放弃石矿,就放了老爷。”
吴热的手下仍旧不少,比潘家钟手下要多。楚河和潘家钟现在和他们火拼也没有胜算,更何况,楚河的计划并不仅仅是石矿,铜矿也一样值钱。
楚河一口咬定自己是被放回来带话的。顿时,吴热的手下没了主意,乱成一团,更何况,吴热临走时已经交代过,把石矿留给潘家钟打理。现在他们也来不及细想,大部分人都只是受了潘家钟和楚河的怂恿,才想着要去铜矿那边把吴热给救回来。
“我们先派个人过去,”潘家钟提议,“我们投降,过两天就把石矿交给他们,但是一定要保证老爷的安全,若是老爷有什么闪失,我们一定跟他们拼命!我们都是老爷的仆人,老爷一直对我很好,今晚我们就偷偷攻打他们山寨,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潘家钟说得非常在理,语气义薄云天,计划也很合理。本来对楚河有点怀疑的人,也因此打消了顾虑。
到了夜间,吴热原本的势力,加上潘家钟的手下,一行人在楚河和潘家钟的带领下,趁黑向着铜矿山寨悄悄行走。
吴热的残余武装和铜矿族人碰到后,两方开始交战。两边武装中的汉人都只是做做样子,只对着外族厮杀。一场仗从半夜打到凌晨,铜矿这边的族人到最后,耗尽了枪支弹药,都拿着砍刀斧头砍杀。其中很多都是十岁出头的孩童,还有几个妇人。
“他们这么凶悍,”楚河对潘家钟说道,“真是明刀明枪地打,我们没有任何机会。”
“再凶悍有什么用,也抗不过你的脑袋,你太聪明了。”潘家钟说道,“现在该我们动手了。”
这场战局到了天亮,无论是吴热的原手下,还是铜矿的族人,他们都发现,真正的胜利者原来是隐藏在双方的汉人。等他们意识到这点的时候,双方都只剩下几个伤残人员。
在楚河的谋划下,他们用最少的代价,把吴热的产业和克钦铜矿抢夺到手中。
掸邦头脑被这件事情惊动,带着军队和几个英国人来查看情况。楚河把吴热临死前的字据给英国人看了,并且用流利的英语和他们据理力争,陈述了事情经过,大致就是吴热被铜矿的克钦族人抓到山寨打死,他们作为吴热的手下,当然要为吴热报仇。
英国人对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楚河相当有好感,铜矿族人说的话,他们听不懂,也不想听。毕竟这里臣服英国多年,英国人需要的是管理者归附他们,至于这个人是谁,则对他们来说都一样,何况楚河已用英语表示了从服之心,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损失。最后英国人认可了楚河拿出的字据,宣布石矿归他所有,并授权他维护当地治安。这意味着铜矿也在楚河的庇护之下。旁边几个武装势力的头领得了消息,都知道大势已去,这两个矿都已是楚河和潘家钟的盘中之物。他们都不敢和英国人明着作对。
“从现在开始,”送走英国人和掸邦头脑之后,楚河对潘家钟说道,“我要做一个真正的玉石商人。”
大局已定,楚河把人手召集到克钦矿区。经过一番调整,两人恩威并施,将吴热当年苦心经营的石矿完全掌握在手中。留下来的吴热手下都经不住两人开出的条件,最终答应归附。石矿又重新开始运转,经过遴选的原石源源不断地被送往他处,财富滚滚而来。
楚河和潘家钟也接手了铜矿。这天,两人走到铜矿边的村寨,踱步巡视。
“我终于有了固定的地盘。”潘家钟边走边对楚河说道,“我会从这个地方开始,慢慢扩大我的势力,等时机成熟,打败杨家。”
“我比你幸运。”楚河说道,“不久之后,我将会了结私人恩怨,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当年,我父亲就是因为无法忍受杨家受制于英国人,劝说杨家反抗,结果家破人亡。现在我却要像杨家一样,要在英国人的手下生存,我真的不太甘心。”
“英国人在这里长不了。”楚河说道,“这里的民族势力不会永远臣服于英国人的统治之下。一切都是时间问题。”
“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这天。”
“也许比你想得更快。”楚河说道,“很有可能,你也会深陷其中。”
潘家钟摇摇头,笑了笑道:“我还是先对付杨家。”
两人把村寨走了一遍,有些累了就坐在山涧里休息。楚河看见旁边一股泉流慢慢流淌,水质清澈透明,就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