挈嗤国四十六岁的五王子崖丹不断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不断有“飞马斥候”传来军情,弟弟崖布防守的“芒栏”段,已经看见燿鸦国金隼王——拉格雷的中军大帐高牙大纛。
崖丹接到父王的调兵狮符,犹豫到了今天早上,才领着五万强弓弩手和一千守城死士匆匆赶往芒栏。
崖丹心里一直隐隐有种担忧,金隼王的阴险狡诈,他把主攻方向定在最西端,是不是虚晃一枪呢?等挈嗤的防御主力都向芒栏集中的时候,他再挑一个最薄弱的地段一击而破。如果是这样,父王如此调兵就出大纰漏了,城墙一破,后果不堪设想,正值壮年的崖丹一身冷汗。
如果攻西段芒栏是计谋,那离芒栏最远的东端“垦山”段,无疑是最危险的。防御主力要调到垦山重新设防,三百里路程最快要两天两夜。饶是垦山统领七十四弟崖莽有万夫不当之勇,危矣。
想了一夜,崖丹终于下定决心,由自己中大门副统领九十九弟崖忍,手持“敲脊金瓜”主帅令瓜,率领八千守城死士、二十万最精锐重装骑兵赶往垦山,堵住父王布兵的漏洞,并让崖忍拦住崖莽往芒栏方向开拔的救援部队,一兵一卒全部回防垦山。如有违抗,脊髓寸断。
至于违抗父王狮符,擅自调兵遣将引发的后果,崖丹已经无暇考虑,自己为什么执意要如此做,只有等和父王见面时,当面陈述了。毕竟挈嗤国的亿万生灵容不得自己一丁点的优柔寡断。
“五哥,父王等你都等急了。”离开芒栏还有十余里,挈嗤国太子十一岁的崖冬,身高一米八,骑着一匹披挂金灿灿的“乌骓掣电”马迎面奔来。
崖冬是袋狮王崖科力排行第二百十一个儿子,能做上太子,全仗母后米娜是挈嗤国第一娇艳美女,普通男人看上一眼,流鼻血、舌根发硬、小便失常都属于正常现象,袋狮王是男人中的男人,雄激素水平天下独步,对米娜言听计从,倒也合乎情理。
“五哥,怎么只带了这么少的死士?”太子一脸诧异,他可是亲耳听见父王下令,调五哥所率全部一万守城死士赶还芒栏,再看五哥的队伍里只有强弓弩手,没有重装骑兵,五哥是不是吃错什么了?违抗父王的命令,轻者削职为民,重者躯体四分五裂。太子崖冬和崖丹最是要好,他的脸为五哥的举动吓得白成了一张白纸。
“父王呢?”崖丹急需见到父王,把自己的担心告知于他。现在没时间和太子解释一切。城墙外红彤彤一片,铜鼓声、呐喊声隐隐可闻,看来金隼王的强攻马上就要开始。
“在城墙上,我带你去……”太子崖冬一别马头,飞驰而去。
崖丹一夹“黄骖脱辔”马,一声呼啸,五万一千“中大门”本部齐声呐喊回应,风驰电掣扑向城墙。
崖丹冲上城墙的时候,正是嗗鲁达屈辱回营的时刻。
无地自容的嗗鲁达跪在金隼王的舆台前,簌簌发抖。跟随金隼王十余年,嗗鲁达深知王的心狠手辣,死是必然的,怎么能死得痛快点,是此刻嗗鲁达内心强烈的奢求。
“休息去吧。”金隼王从面具后面发出的声音,千年寒冰般刺骨,在震天的喧闹中,传入嗗鲁达单耳中不啻于天赐福音,嗗鲁达伏在地上,眼泪鼻涕俱下,过来两个金隼王的禁卫,把嗗鲁达架到后面疗伤去了。
金隼王一挥手,舆台后面闪出一百多长号手,前面一人扛着喇叭,后面一人鼓足腮帮,呜咽号声,响彻云霄。前方队伍悉数散开,上百架抛石机推到了队伍最前方,每架抛石机都有千人操弄,只等一声令下,巨石将砸烂前方的一切。
从“芒栏”城门里突然冲出上万的挈嗤国重骑兵,挺着两丈长的黝黑铁矛,如同一把利刃直插燿鸦国金隼王的舆台,这时城墙后面劈头盖脑飞出百余块五六百斤的巨石,砸向燿鸦国的抛石机。
几乎在同一刻,燿鸦国抛石车发射出无数大石头裹挟着巨大能量砸到城墙上,从抛石车后面快速冲出二万燿鸦国的重装骑兵,迎头挡住发动突然袭击的挈嗤重骑兵。
不时有两颗巨石在空中相碰,“砰”地一声,无数盆大、碗大的石屑从天而降,石头雨落处,双方重骑兵连人带马倒成一片,血肉模糊。
每一块巨石落地,对方七八十人被碾成肉糜。
挈嗤国的锋利矛头离金隼王只剩三四十米,舆台急速往后退去,一千舆台禁卫都是些极厉害的角色,身高都在三米以上,力大无穷,一把鬼头斩骨刀,重约百斤,三公分宽的刀刃磨得雪样白,油光十足的刀背足足有五公分厚。禁卫们双手握住斩首刀,突在前面的百来个重骑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