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弟只是想看看银安殿,他绝不是坏人。”稻福表哥这话从银安殿大门口一直说到银安殿前殿,已经说了不止十遍了,没一个人理他。有个到浴室洗过几次澡,跟稻福表哥混个脸熟的禁卫说:“你别嚷嚷了,跟我们说没用,等下领主夫人和果亲王就出来了。”
“领主夫人,我愿意以身家性命担保我表弟稻福是个好人,昨天晚饭时听我说起冷山垒的银安殿有多雄伟壮观,一时好奇,才误闯银安殿的,恳请夫人饶过小民这回,下次再不敢了。”
姬丝听完稻福表哥的叙述,再看稻福一付傻乎乎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样子,不像个坏人,于是宽厚地吩咐道:“给他松绑吧!”
禁卫们替稻福解开了蓖麻绳索,稻福和他的表哥朝姬丝叩过头,稻福搀扶着表哥跨出银安殿高高的铜门槛,稻福只觉得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本来以为这一回吃饭的家伙要搬家了,没想到又一次逢凶化吉。
“你们是谁?”崖果早起练罢飞天绝技,听奴仆们在议论神农老先生布置的迷魂阵又捆住了一个人,兴冲冲地跑过来看热闹。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已经曲终人散。迎面见到两个陌生的面孔,没来由顺口问了一句。
“回果亲王,小民是冷山垒开浴室的瓮青,这是小民的表弟稻福,误闯了银安殿,蒙领主夫人恩准,放小民们回家去。”
这几日确实有好几个冷山垒的居民,撞进迷魂阵来,转悠半天口吐白沫还是出不去。
“下次注意了!”
“哎,知道了,果亲王。”瓮青近距离瞥了一眼果亲王,明眸皓齿,小小年纪仪表果然不同凡人,他用手肘捅了下表弟,稻福微微抬了下头,把果亲王的相貌牢牢地刻在脑子里。
崖果见娘从银安殿走了出来,赶紧撇下稻福和瓮青迎了上去。
“娘——”崖果亲热地喊了一声,跑过来拉住娘的手。
“早饭吃了吗?”姬丝见儿子的额头亮晶晶的,关切地问到。
“没,师傅说空腹吞咽天地的灵气,效果好。”
“娘,迷魂阵里抓到就是这两人吗?”
“是两个老百姓,娘认识那个拿凳子的,他开了家浴室,这人是个孝子,拖着残疾的身体把家里的老娘照顾得还挺周到的……”
稻福和瓮青走到大门处,贵大斗和贵二正探头探脑夹在人群里往里张望。
“稻……稻福大……大哥,您出出来了。”贵二殷勤地打招呼。
“稻福?”崖果的耳朵尖,隔了老远听到了贵二的声音,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崖果皱起眉头歪了歪脑袋,一定在哪听到过这两个字。
“你们等一下——”崖果大喊了一声,守在门廊里的四个禁卫呼啦一声挡住了稻福和他表哥的去路。
“你叫稻福?”崖果仔细地往稻福的脸上瞅了几遍,面生得很,过去应该没有见过此人。
稻福经过磕头跪拜,脑子现在清醒了许多,见眼前的这个小亲王问自己,恭敬地回答道:“回果亲王,小民是稻福。”
“你是哪里人?”
“回果亲王,小民的老家是青松垒的。”
“哦——我们过去见过面吗?”崖果问到。
“没,小民今天是第一次有幸目睹果亲王的煜煜风采。”稻福此刻的心里转过了十来个念头,最冒险的一种就是一把掐住这位不到一百斤的小亲王的细脖子,拧下他的小脑袋,一脚扫开挡路的四个禁卫,狠命地跑,从城墙上跳下去,一路往南回燿鸦……
“你读过书?”崖果发觉这个叫稻福的嘴皮挺溜的,跟他穿的一身破烂衣服很不相称。
“回果亲王,小民小时候读过几年,家父去世后,就没再继续学业。”
“哦,走吧,你们走吧,可能是我记错了。”崖果在转身一瞬间,他的眼角瞥到这个稻福的眼里一股戾气一闪而过。
崖果一下什么都记起来了,犹如醍醐灌了顶。上次五哥、忍哥哥和父王一起议事的时候,说到过有个叫稻福的人,是挈奸的总头目,他的手下有一万名之多,潜回挈嗤国专门从事各类破坏活动。
崖果猝地转过身来,一脸的严峻:“稻福,你是刚从燿鸦国回来的吧?”
稻福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什么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小亲王脸色突然就变了,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露出马脚了,他尽量平和地说道:“回果亲王,小民从未去过燿鸦国。”
崖果此刻再一看稻福脏兮兮的手背,细皮嫩肉根本就不像是个穷困潦倒的乡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