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回来了。”
崖莽回到大帐,还没适应大帐内的昏暗,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案几边有一人正在吃东西。
“我是崖忍,真是的,连你弟弟都不认识了?”
“哎哟!是忍弟,不,是大使持节驾到,龙口关统领崖莽有眼无珠,还望恕罪!”崖莽单膝跪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崖莽刚才在路上还在考虑自己出击黄铜垒的话,镇守中军的任务有谁可以担当,在节骨眼上刀狼受伤,龙口关堪用之将还真缺乏。现在好了,缺啥来啥,能断善谋的弟弟崖忍到了,自己只要高举镔铁棍负责爆燿鸦人的头就可以了。
“哥,你少恶心我了,先吃点东西吧。”崖忍使劲咽下一块馕,喝了一口牛奶。
“该死,你怎么吃这么粗陋的东西呢?我叫他们拿肉……”崖莽脱掉铠甲,就要喊人。
“是我吩咐不要上肉的,我喜欢吃这个,馕比较香。怎么样?龔山易守难攻吧?”崖忍擦了擦嘴角。
“岂止难攻?是根本就不能进攻。你要不要去看看?”崖莽拿起一块馕,想吃又放下,“给我上牛肉——!”
“哥,不用了,你看看是不是像这张图画的模样?”崖忍从怀里掏出一卷桑皮纸展开了放在崖莽的面前。
“龔、山、一号垒全景——你那弄来的?画得还真像。”
“袋狮垒的文苑里有一套燿鸦国的全景图,不知道出于谁之手,看模样有几百年了,我叫笔贴式们誊出了几套,你看,我给你带来了一套。”崖忍指了指大帐的一个角落,一个硕大的樟木箱子静静地放在一边。
“你知道的,我看这些东西头就痛,忍弟,你就说吧,我们这次怎么弄?”
“我想先听听你的?哥。”
“直接进攻肯定不行,损失太大,而且还不一定能攻的下来,我想能否围攻离这百来里的黄铜垒,等燿鸦军出来救援的时候,我们再围而歼之。”
崖忍笑了,打仗这学问还真不是书本上就能学到的,哥哥崖莽的本能反应和自己深思熟虑想出来的计策如同一辙。
“行,这办法好。”崖忍看着哥哥风卷残云把五六斤牛肉吃了个精光,他倒了一杯牛奶推在崖莽的面前,“五哥一餐能吃你的一半就好了,这段时间他是越发地消瘦了,上次受的伤到现在都还没有好利索,没有神农丰的精心调养,差点……”
“五哥就是太操心,有些事放开了叫手下人去坐就是了,他非要什么事都自己亲自动手,这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吗?唉!但愿这里的战事早一点有个了解,我能赶上父王移柩到升天洞就好了,随便能和五哥碰个头,有些事我要好好问问他。”崖莽动了感情,为了掩饰自己眼眶发红,端起牛奶一饮而尽。
“我真搞不懂,五哥为什么一定要保他?我们的小弟弟不是什么都比他强吗?”崖莽重重地把杯子放下。
“算了,我们不聊这个了。”崖忍知道崖莽想说什么,自己跟五哥争了三天,也没有结果,五哥决定的事从来就不会轻易改变,于是赶紧打岔:“如果围他一个黄铜垒还不够的话,我们就多围他几个,动作宜快,只有真正打痛燿鸦人了,金隼王才会调他的主力往北。”
“据可靠情报,燿鸦国的太子阿犁赫这几日正在黄铜垒,这次如果把他围在垒内,我们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崖忍压低了声音。
“你怎么不早说呢?我现在马上就出发,这里就交待给你了。”崖莽站起身来,开始穿上铠甲。
“先派一支快骑,夺下九黎桥,堵住他们的入海口,要不然这边重兵压过去,鱼全从那边漏光了。”崖忍打开樟木箱,取出一卷桑皮纸打开,“哥,你过来看——我们要先占住这地方。”
“这还真是好东西,蓝的地方是大海是吗?”崖莽没想到打仗还可以这样打,在一张纸上指指划划,一目了然。
“我领五万轻骑兵先夺了这个九黎桥,你带后面的大军封住他们的西南方向,北边料他们不敢出来。”崖莽指着地图运筹帷幄,手指戳得太用力,指甲抠下一块图上的颜料来。
……
崖莽领着轻骑兵只用了一个时辰就像风一样刮到了九黎桥。
九黎桥不止只有一座桥,它是个小镇,黄铜垒的东水门直通东海,一些靠在黄铜垒搬运货物过活的穷人,在水道两边搭起简易板房暂时栖身,经年累月,这个地方渐渐就形成了一个小镇,酒肆客栈一应俱全,随着黄铜垒炼铜业快速发展,这里人口这几年更是超过了三十万,比住在垒内的人口还要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