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果他们已经在海上漂荡了整整十日,眼看着粗壮的黑色烟柱越来越远,却毫无办法。船老大大番说这条没有了风帆的船在一直往西漂移,昼夜间要出去二百左右,这样算下来,离开海岸线至少也有二千多里了。
三日前,船上已经断了淡水,靠着五个滚到船底的白萝卜捱了三日,只要太阳越过东方的那块像棉花糖一样的白云,今天又将是晴空万里。
昨天晚上,莫家四兄弟在幸存的上百个完整的陶罐中,找到一个装有雨水的罐子,虽然只有一寸半水,但至少今天还能勉强对付。
大番大清早坐在船头手脚冻得都有些麻木,看着晒了一甲板的金枪鱼,够船上七人吃半个月了,没有淡水有再多的鱼干也没有用,他无精打采地把鱼竿收起。
“再不下雨,我们这船人撑不了三天就都得渴死。”大番躲进用几块破船板盖起来的简易船舱里。莫狸挪了挪屁股,给大番让了个位置,拉过一块原本盖在货物上的破烂羊毛毡裹在自己身上。
莫豹看崖果在一堆坛坛罐罐中转了快一个时辰了,“果亲王,别找了,我们每个坛罐里的水都尝过了,都是海水。”
“我有办法了,我有办法了,你们快过来看。”崖果拿起一个大罐子,朝大伙挥动。大家都以为崖果发现了陆地,急忙都跑了过来。
“你们尝尝,这水是什么味道?”崖果在大罐子上用手指一刮,滴下两滴晶莹的水珠来。原来这个大罐子放在船大嫂正在蒸鱼的铁锅傍边,不断冒出的热气,喷在冰冷的大罐子上,等船大嫂做好早饭的时候,崖果无意中发现这罐子表面凝了一层水珠,尝过后是淡淡的淡水,崖果一下茅塞顿开,热气遇冷不就有水了吗?
“这点水还不够一个人滋润一下喉咙的。”大番有点失望地裹了裹羊毛毡,“但愿老天爷能赐我们一场透雨吧。”
“大嫂,你继续把铁锅里的海水烧开,莫大哥你找个大坛子洗干净准备装水。”见崖果一付胸有成竹的样子,大家都忙碌开来……
见到一半压在热气腾腾铁锅上大罐子真的流出了十来滴水来掉入下面的坛子里,大家对崖果的奇思妙想佩服得五体投地。
“果亲王,您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大番扔掉身上的羊毛毡,捡来破船板堆在老婆的边上。
崖果很快对能生产淡水简易装置做了改进,在煮的直冒泡的大铁锅中间放进几块破陶片,四个大罐子半架在大铁锅上,四个坛子围着圈接水,生产效率一下提高了四倍。
崖果又拿了一块羊毛毡浸在冰冷的海水,不断地替四个充满了热气的大罐子降温,水珠越滴越快,最后都连成了串,在听到滴答声后,莫家四兄弟把崖果抛到半空中,好好庆祝了一番。
忙了一上午,大家都分到了一碗清水,七个人坐在甲板上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围在一起,吃着咸淡适中的蒸鱼就一口透亮的淡水,“我从没有喝过如此好喝的水。”莫豹一口下去半碗。
“莫老弟,节约点。”大番呡了一口,“滋”一声就像在喝辣口的青稞酒。
“莫大哥,我不渴,我匀点给你。”崖果拿起自己的碗,就要倒水给莫豹。莫豹拿着自己的碗一下跳开了,“使不得,使不得,果亲王您劳苦功高……”
“啪”地一声,莫豹手里的碗掉在船板上摔得粉碎,珍贵的淡水溅了大家一身,“船,有船。”
一条幽灵一样的大渔船,不知道什么时候漂荡在崖果他们的右边,船板上不见有人,看来也是一条遭受暗涌摧残的船只。
“有人吗?有人吗?”莫豹抽出玄铁刺,“大番把船靠上去,我上船去看看。”
崖果按捺不住,看了一眼远在十丈开外的幽灵渔船,深吸一口气,几小步助跑后,跳上船帮一招“蜻蜓点水”朝那条渔船掠去。
崖果在海面轻踩三步后,接着一招“登峰造极”跃上那条比大番这条大出一倍的大渔船,看得大番和他老婆面面相觑,这果亲王会飞啊!
莫豹捡起甲板上的缆绳扔了过去,“果亲王,找个地方绑上……”
莫家四兄弟一阵忙活,两条渔船靠在了一起。
“有人吗?有人吗?这条燿鸦国的尖头渔船不错。”大番东摸摸,西摸摸,一付爱不释手的样子。
“出来,出来——!”莫豹听到底舱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找到舱门抽掉门闩后,拿着玄铁刺守在门口,一股尸臭味让人作呕。
“救救我们,水,水……”从船舱里爬出一名头发凌乱的年轻女人。
“莫二哥,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