挈嗤国军官学院的院长崖珠成了最忙碌的人,学院里的事有副院长丰喜和一大批尽心尽职的教头支撑着,倒没有花费他过多的精力。让崖珠最敢头痛的问题有两个:一是十几万开挖人工运河的苦力一天三餐的口粮问题;二是挈嗤国的新式战舰打造出了样船,大批的工匠已经云集在天鹅湖,木料却迟迟不能够到位,原因是采购木料的银子没有到位。
这归根到底其实是同一个问题,银子捉襟见肘,向袋狮王打了不下五次报告,一两银子也没有拨下来,崖珠动用了自己在中州垒的积蓄,短短半月后很快告罄。想给袋狮王再写一份拨款报告,崖珠一支笔捏在手里,都快捏出水来了,纸上没有落下一个字。
“主子,那些要银子的又来了。”白六号进来禀报。
“进来,让他们一起都进来。”崖珠把笔猛地扔在桌上,飞起的一滴墨水溅在了他的手背上。
“珠亲王、珠院长,您最好到现场去看看,挖开两尺左右的浮土后,全是坚硬的花岗岩……”冬官府工部、匠师、司木、司土、司金、司水六中大夫愁眉苦脸地肃立着,司土中大夫第一个发起牢骚。
“不是叫重新勘察了路线了吗?”
“珠亲王,我说的是新路线挖了五里地后,又遇到岩石了。”
“神农师傅不是教你们方法了吗?先用火烧烫后,再用冷水浇。”崖珠颇有些心力憔悴的感觉。
“珠亲王,烧火要木材,本来说好是船场免费提供柴火的,仅靠他们运来的那么点柴火,烧了半个月就没有了。如果要赶上进度,还要采购一大批柴薪……”
“娘的,你转了好大一个圈子,你不就是要我给你拨银子吗?”一向好耐心的崖珠苦笑一声,余下的几个中大夫全都跟着笑了。
“珠亲王,船场没有木料进来,我哪有下脚料提供给他们啊?”司木中大夫诉苦道。
“好了,好了,你们什么都别说了,就是要我给银子呗,我实话告诉你们,我手中已经没有一两银子。”
“那怎么办啊?”匠师中大夫急得都快哭了,“你们没银子停几天没事,我手下的那些工匠可说了,再不发三个月前的工钱,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我们怎么没事?挖土的那些壮汉要是知道过几天就开不了饭,还不把我给吃了。”
“这样吧,我给你们每人一支笔一张纸,你们有什么要求直接向袋狮王奏报吧,你们就在这书房里写,写好了我直接派人送往袋狮垒。”崖珠说,“白六号,笔墨伺候!”
崖珠背着双手出了书房,“红一号,你给我把中州垒所有的富户都找来。就说我请他们喝奶茶。”
“珠亲王,您都请他们喝三次了,他们早跑到先下去了,他们都说了,喝你珠亲王一杯奶茶,起步价就是一万两银子,他们喝不起。”红一号从小和崖珠一起长大,说话直接。
“放你娘的屁,不是说好是借的吗?有借有还,他们怕什么?”
“珠亲王,他们说前面的那些银子就算是孝敬您的,只要您不再请他们喝奶茶了,前面老账他们情愿一笔勾销。”
“好,好,这些要银子不要命的家伙,看来不叫他们当几天轿夫,他们的肩膀痒痒了……”崖珠飞起一脚踢在红一号的腿上,“你给我派人找到乡下去……不,不,你马上发出一张布告,就说所有中州垒的居所,如果五日之内没人居住,就收回领主所有。”
“妙,珠亲王您这法子行,只有布告一出,那些富户还不赶紧屁颠屁颠往回跑。”
崖珠哈哈大笑起来,“娘的,跟我玩小心眼,看我不玩死他们,我向他们借几两银子是看得起他们。”
“快去呀,你发什么呆?”
红一号见到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人,仔细一看,是全挈嗤人都在替他的安危担忧的崖果亲王,他一下愣住了。崖珠的脚就要往红一号的屁股上踢去。
“珠哥,怎么这么开心哪?”
“果儿,是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红一号,你……你赶紧吩咐下去摆接风宴席,我今天太高兴了,要放开肚皮好好搓一顿。”
“今天我可带来了不少客人,红一号,麻烦做二百人的饭菜,叫大厅里的那些人把东西抬到后院里来。”崖果笑咪咪地吩咐红一号。
“你个死东西,没听到吗?”红一号屁股上挨了一脚后,跑出院子,“果亲王回来了,果亲王回来了……”
崖珠和崖果两兄弟哈哈大笑,崖珠拉着崖果,“来,来,到书房里坐。”
“珠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