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已经不到原来的三分之一，走到哪，还是一下就被人认出来了。

“主帅，您有事差人吩咐一声就行，何必亲自……狮牙我一定准时交货。”崖珠在一家老字号赫记铁匠铺门口一停住脚步，穿着单衣的老板赶紧跑到门口恭迎。赫记前几天接到主帅府打造一千把“狮牙”的订单，正忙着赶货。

“赫老板，我不是来催货的，我有件事想请教你，来来，进屋说，外面天气太冷，可别冻着了。”崖珠拉住赫老板进到工坊，炉火汹汹的工坊内温暖如春。

“主帅，您请坐，您老人家这一客气，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赫老板不但打铁手艺好，说话也是八面玲珑，不愧是大垒的大匠师。

“赫老板，怎么才能在冰面上骑马不滑倒？”崖珠不客气在一条长凳上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

“这……”赫老板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我看能否替马换付马掌试试？”

“说，继续往下说。”崖珠一听赫老板的想法和自己不谋而合，兴奋地鼓励道。

赫老板从工坊的角落里拣出一付马掌来，“主帅，您来看，这种马掌没有十分平整，我看能否在马蹄铁上打几个尖钉，我虽然没打过带钉子的马掌，但我小时候跟我师父到过北方的启族，他们那里人为了在冰面上行走方便，会打一种带钉子的铁鞋底，到野外时，把冰爪往鞋子上一套，十分地方便。”

“赫老板，你马上替我打造一付出来，我现在就要。那些狮牙不用急，等你有空再打不迟。”

“是——！”

赫老板果然是机灵人，他把手里的那付生锈马掌重新放到火炉里，等遍体通红后，夹出来放在大铁墩上，由自己主锤，铁火飞溅，不多会就锻打出一付马蹄铁上带钉子的新马掌来。而这时，崖珠的贴身护卫连马都还没牵来。

崖珠骑上钉了新式马掌的坐骑，一阵风来到大河边，亲自骑着马在冰面上走了一圈，效果非常可以，虽然马还有滑到的时候，但比盯了普通马掌的马匹要好多了。

崖珠回到老赫的铁匠铺，“赫老板，这钉子还可以再长些，就更好了。我现在先定制三千付这种带钉子的马掌，越快越好，每付给你半两银子怎么样？”

“多谢主帅！”赫老板知道平时半两至少可以打五付马掌，崖主帅这单生意能够照顾自己，那是多大的面子啊！

“你这里人手不够，我马上给你派人过来。”

半个时辰不到，三千士兵开进了百工作坊区，每家铁匠铺分到了几十名生龙活虎的年轻人，把巨大的风箱拉得呼呼作响。他们带来了崖珠主帅最新命令，所有二百多家铁匠铺立即停下手中的活，全力打造带钉子的马掌，在今天天黑前，必须打出三万多付新式马掌来。

崖珠甚至派来几名笔贴式，整筐的银子也搬到了现场，现银收货，全部的铁匠铺立即开足了马力，到了黄昏时分，打好的三万付新式带钉马掌分批送到了长铳兵驻扎的河神庙，军营里立即忙碌起来，替战马换上了新马掌。

……

岸昆手拿一块从大河中心取来的冰块，还有一小撮从大河对岸的红壤土跑进长坡垒的临时主帅府。

“禀告主帅，大河完全结冰了……这是从对岸取来的红壤土。”岸昆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还是难掩急促的呼吸声。

“命令金锁，命令布莱儿部马上从六石处插到大河对岸去……”刚刚躺下休息的门神，鞋子都还没有完全穿好，命令已经下来。

这些天门神在院子里放了一个大水桶，里面放满了水，昨天晚上整捅水都结成了冰，大河还剩中心的几丈宽不能上人，门神都有些泄气了，他以为真如挈嗤老百姓说的那样，天气再冷，大河是不会全部封冻的，没想到好消息突然降临。

离长坡垒百里开外的一个叫六石的小村子里，金锁部悄悄进驻已经五、六天了，为了不暴露行踪，没有生火，连续几日就靠炒面充饥，吃的嘴边全是燎泡，将士们早就忍无可忍。现在一接到主帅命令，布莱儿部三万将士短短一刻钟就已经蓄势待发，所有战马的四蹄都包上上了厚厚的裹足布。

“布莱儿，你部冲过大河后，直奔中州垒对面的九穗垒，攻占九穗垒后，要像颗钉子一样给我死死钉在哪，用不着两个时辰，我率领的大部队就能和你会合。”金锁看着三万身披白色披风的将士，再次把任务重复了一遍。

“金大将军，您就放心吧！我老布保证完成任务。”布莱儿挺了挺胸脯，被老姬拉开过一个大口子的肚子一阵疼痛。

“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