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越过东边的山峰,阳光照在历经沧桑的赤炼关上,富含铁质的赭红岩石砌成的城墙亮晶晶的。高大的关门正上方条石的缝隙间,不知道何年何月开始长出一棵“乌心石”树来,成人大腿的粗细,树皮的斑纹,有如鲈鳗的皮纹。走近细细端详,说不出的漂亮。几十年来花开花落,不见其长粗多少,但俨然已经成了赤炼关的一部分。
大清早,依照米钟命令,三百多门三眼火炮已经在离赤练关不到二里的一处缓坡上层层排开。
“启禀米大将军,全部火炮准备就绪,请您指示!”
“给我瞄准了好好打,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火炮技术。”
“是——!”
米钟昨天首战得胜的好心情延续到了今天,再加上见到久违的太阳,起床到现在一直是笑眯眯的。连老天爷都肯帮忙,实在是个夺关斩将的好日子。
“第一排,一发试射,预备——!放——!”
“轰……轰……”
炮声响过,黑烟散开,五、六十发炮弹呼啸着飞向赤炼关,其中一发炮弹把那棵乌心石树炸段了,被遮挡了几十年的“赤练关”三个大字显露了出来。
“打得好!给我狠狠轰……”米钟欢快的心情如同坐骑轻快的脚步,他手里的马鞭对着赤炼关指指点点,边上的一群将军频频点头,其实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又有谁能听清楚米钟在说什么呢?
所有火炮一发试射后,开始了十发齐射。米钟受不了呛人的火药味,一连打了五、六个喷嚏,眼泪鼻涕俱下。
“米大将军,赤炼关应该没人,赶快让火炮营停止发射吧!我带人上去看看。”
副将赫八两昨天夜里在小山坳边上的山顶“守株待兔”一宿没睡,天色放亮,早早吃了早餐后,他站在山顶细细地观察着赤练关里动静。他正纳闷为什么赤炼关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二十万大军兵临关下,难道还敢睡懒觉吗?
火炮营开始了炮轰,能清晰地看到弹片横飞,赫八两还是没看到一个人跑动,他马上意识到赤炼关内的守军很有可能趁着夜色逃跑了,赫八两赶紧下山。
“停,停。”
米昭喊停的时候,火炮营已经把携带的二分之一的炮弹都发射出去了,看似貌不惊人的赤炼关被炮火“洗浴”一番后,看上去倒是雄壮了几分。
赫八两单枪匹马跑到赤炼关前,透过铸铁闸门,一眼看到对面的出口。
升降云梯很快推了过来,赫八两第一个登上赤炼关,把铸铁闸门打开了。一营士兵在赤练关内搜索了个遍,冷锅冷灶冷被窝,连老鼠都没见到一只。
米钟第一次领兵,事情顺利的像抹了香油,不费一兵一卒就把赤炼关拿下了。
从赤练关到第二处隘口金环关有六、七里。前去打探休息的一营骑兵不到半个时辰就回来了,向米钟报告说九转神台第二关金环关也已经空无一人,他们带回了十几面绣着“匡义”二字的青色大旗。
“赫八两你即刻领兵向第三关银环关进发。”米钟有理由相信,在自己的重兵压境之下,这些不自量力的奴隶们已经一哄而散了。
“回禀米大将军,请允许我率领五千人马镇守赤炼关。”也许由于太过顺利赫八两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米钟没料到赫八两会如此回答自己,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赫八两看到米大将军有些不悦解释道:“九转神台有几十万奴隶,至少能拉起十几万的部队,他们不作抵抗弃关而走,我怀疑他们是故意示弱,引我们深入……”
“你们有谁愿意领兵前去占领银环关?”赫八两不解释还好,多说了几句,伤米钟的自尊心了,他不客气地打断赫八两的话,转头问众位将军。
“在下愿往……”一下站出来七、八位将军,雄赳赳地答道。其中有一位叫库思甜的,是米钟从丰收垒带来一百多名家丁中的一员,他爹是米府的大管家叫库厄,跟着米钟没少干坏事。
“好,库思甜,你领兵一万,立刻前去占领银环关,本大将军率领大军当你的后援。”
“得令——!”库思甜强压住砰砰的心跳,朝米钟行了个军礼。
米钟接下来对各部的任务都作了安排,唯独没有赫八两的份。赫八两本来还想提醒米钟,粮草军需等暂缓入关谨防匡义军的偷袭,不等赫八两开口,米钟站起身来威严地说道:“出发,拿下银环关后,犒劳三军。”
作为护卫营副将的赫八两,只得跟在米钟的身后一步步往死亡陷阱走去。
行进到金环关的米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