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的到来是为了向特区军政长官们汇报欧洲战场最近的情报,
尤其是特区向德国提供了飞行机枪射击协调器技术后,特区各方面都非常关注这款最新技术的实际战场应用。
在那个没有实时图像传输的时代,周晖手下的情报员比17K的写手们还要敬业,除了重要加密情报为保证信息安全内容简短外,外围情报人员每天以《南海特区报》战场特派记者的名义,通过跨洲电报向总部传回十多万字的战场详细情报,以帮助总部最好的掌握战场细节和建立战场画面感。
在这些绘声绘色的描述中,秦浩等人很快就有了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八月底的一个清晨,两名英国皇家飞行队的飞行员正嘟囔着离开飞行员宿舍,走向自己的飞机。
在英国的传统军队体系里,立国之本——海军当之无愧的是众人艳羡的第一兵种,而陆军主要将领基本都来自速度兵种——骑兵。
所以,尽管早在1912年全球首个成立了皇家飞行队,但仍旧隶属于陆军,算是一个不入流的兵种。
飞机也因为自身的脆弱和不稳定发挥并没有被高级将领们所重视。
两人此时嘟囔的却不是被歧视,而是军方高层对飞行员们前倨后恭的态度和高强度的出勤。
英国虽然最早成立了飞行队,但并不是源于陆军作战的强烈需要,而是遍布全球的英国殖民地那些庞大地域靠传统的骑兵侦察已经有心无力。
天上有个观察员,至少日不落的领土上有哪出了乱子能早早的发现和报告。
但实际上,战争仅仅开始一个星期后,飞机便迅速的走向了战场。
一战早期,军队主要在开阔的田野和城市移动作战,指挥官无法观察到前方山上或者丛林中的情况。
因为机枪的出现,传统的骑兵侧翼侦察打探敌情的方式无异于自杀行为。
飞机便成了侦察敌方情况的最好工具,飞行员一下子变成了战地指挥官们眼中的香饽饽。
战争开始后,双方挖壕固守,从瑞士到北海数千公里战线上绵延着无数条战壕和碉堡,战争从一开始就是这种残酷的防御战。
焦躁的战地指挥官迫切的需要知道每一个战壕的位置和每一个碉堡的坐标,空军的出勤率被无限的提高,大大的超出了飞行员的生理适应能力。
“我恨不得干掉这该死的太阳,这样我们就可以在黑暗中好好的睡足了觉。”
飞行员边走边发着牢骚,实际上,他的这个机组昨天白天已经出勤6次,除了滞空时间外,整个白天都在飞机上,仅仅飞行了一整天就不得不更换发动机,两人更是在最后一班值勤任务降落到地面后昏睡在飞机舱里,被地勤人员拖回了宿舍。
同组的观察员停下来和飞行员面对面的站着,看着对方一脸的疲态,轻轻的抽了他两个耳光。
“还是打起点精神吧,听说昨天已经出现了空中伤亡,其它小组有飞机昨天在侦察德军阵地时被地面炮火击落。”
“我宁肯这次任务就被击落,这样也就省的再受这样的疲劳煎熬了”飞行员还是发着牢骚,不过已经座进了驾驶舱后排的飞行员座位。
前排的观察员也套上护目镜,飞机开始启动,发动机搅动风流吹来的航空机油油珠像一股雾气砸的两人一头一脸。
这种疲劳和肮脏中,飞机拉起升空,奔向战场。
飞机接近德军防线阵地时,“叮”的一声响,一颗小口径武器的流弹射在飞机前部的发动机上,把距离最近的观察员吓的本能般的缩头。
好在这是飞机唯一的金属部件,成功的弹开了已经超出有效射击距离的这粒子弹。
“哈哈,现在就怕了?听声音就是德国佬前线斥候的流弹,还没到防空火力网上空呢。”
观察员可没他这么乐观,这种BE-2双翼飞机是战争爆发前两年就问世的一款机型,没有武装更没有防护装甲,每小时最高时速只有116公里。
别说是子弹射击,就是遇到强风时也只能漂浮在空中。“听天由命吧,现在能保护我们的仅仅是屁股底下的柳条座椅和身上的衣服了。”
飞行舱前排的观察员无奈的打开了膝盖上的笔记本,他的任务是记录下观察到前线的每一个情况,然后在返航经过最近的战地指挥部时扔下装有情报的布袋子。
敌军在战壕里铺设了通信线路,在战壕外架起了铁丝网,如果知道精确的战壕图,就能判断出任何潜在的危险。
战地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