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外的空地上热闹非凡,早已聚集了来自四海八荒道法精通之人,有志为国出征之士,也不乏有平民百姓和不懂术法之人,只为能跟随军队左右,为家人做出一点贡献。
高台上,一身红装,长发束起的巾帼将军沈凝俯视着台下的众人,本就姣好的容貌此刻更加神采奕奕,果真英姿飒爽,巾帼不让少年郎。
“诸位远道而来只为从军出征,沈凝相信诸位皆是得道之人,也肯为国效力,只是军旅生活不似平日里驾车游玩那般轻松快活,也请诸位考虑一番,若有心参军,沈凝也恳请诸位摒弃以往骄奢淫逸的作风,苦心训练,若有人吃不得这苦,现在便可退出,若是不退,从此刻起你便是将士,直到死的那一刻方可解脱,直到那一刻,你才不必为民忧心。”
台下众人高挥双臂,无一人退缩,大声喊道:“愿以性命守护陵巳百姓!”
阳光下,站立在万人中间的沧杌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她,沈凝的眼泪浸湿了眼角,笑地无比欣慰,清秀的眉眼下是高挺的鼻,嫣红的唇,明媚动人。
这,竟是你长大时的模样。
沧杌轻声低语,正欲离开,却在沈凝扫视众人的一瞬间与她四目相对,沧杌轻扯嘴角报以微笑,而沈凝却满脸惊讶。
趁众人到兵部登记姓名时,沈凝骑着白马慢悠悠走到了正坐在湖边的柳树下赏景的沧杌身后。
正值春末,柳絮飘荡,沧杌白色的衣袍与青丝一齐轻舞,湖光潋滟,衬得湖边的他如陌上公子,缓缓花开。
可沈凝一开口就打乱了此番俊男美景,“山间莽夫,你怎不去排队登记?”
沧杌转头深色淡然地看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起身拂去粘在衣服上的柳絮,望着白马上红衣恣意的沈凝,竟突然间有一丝恍然,那个人,也是这般一身戎马持剑天涯。
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也罢也罢。
沈凝见他不做声,又说,“也对,你一个白面书生的模样,虽不文弱却也不见得是个会打仗的,除些小妖也就够了,倒也不指望你能出兵从军。”
说完,沈凝转身正欲离开,却突然被一股自己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量腾空拽下马背,下一刻便被沧杌如提一条腊肉般双脚悬空地提在手中!
“你!你放开我!”
沈凝用手拍打着脖子后面提着自己衣服的沧杌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沧杌浅笑,从后面靠近她的耳朵,温润的声音好似一块白玉。
“小小年纪,竟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沈凝一听就气红了脸,这四海八荒竟有人说她沈凝不知天高地厚!
“我如何不知了!你,你明明就是一个弱不拉几的白面小书生!”
沧杌眼角一抽,不在回答,胳膊一抬,手一松,沈凝见被他扔出老远,扑通一声栽入湖水中。
“啊!大,大胆莽夫!救命啊!我不会游泳!”
沈凝双手胡乱扑腾,湖岸上一时间聚满了人,湖边的人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得往水里钻,拼命地向沈凝游去,场面一度陷入混乱。
沧杌打开折扇,在人群后用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被救上岸的沈凝,心里想,这丫头,竟是个旱鸭子。
他步履生风地走到沈凝面前,俯身看着地上湿身的沈凝,说:“山间莽夫自然不必和尔等俗人入伍从军,我啊,是你们圣上钦点的,你们得亲自用轿子抬着的御用军师。”
众人与沈凝皆大惊,沧杌却不理众人的议论,脱下自己的外袍,随手一扔,却不偏不倚地刚好把沈凝罩在其中。
沈凝更惊讶了,抬起还带着水珠的小脸看了一眼沧杌,满脸羞红不知所措。
“这样的白面书生能当我们的军师?岂不是侮辱我们的沈将军不懂兵法?”
“是啊,将军您看,他分明就是在说谎,圣上怎么会命他担任军师,您压根就不知道这事,况且我们连他是人是妖都无法分辨,如何能相信他?”
沈凝神色严肃起来,是的,他的法力强大到自己根本无法抗衡的地步,可这陵巳王朝却从未听说过此人的名声,此人,出现的太过突然,而且就连平日里能准确分辨妖魔的她都丝毫分辨不出他是人是妖。
沈凝起身站立,说道:“诸位莫慌,我这就入宫问个虚实,请诸位稍等片刻。”
沈凝抱拳,众人也弯腰抱拳,并全体后退为沈凝让出一片空地。
这陵巳王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沈氏沈凝的坐骑是上古神兽鸿鹄,巨大无比且日行万里,和鸿鹄相比,这圣上赏赐的白马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