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伤筋动骨间,一条由玉藕制成的右腿被强行安装上,木呆呆的,一动也不能动。
仙人已是残烛之年的模样,一双眼睛却能透彻古今,明亮地很。
“阿七啊,我不说你也该知道,那沈凝,可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姑娘,我看得出来,那丫头,太会伪装了啊!”
沧七虚弱地躺在莲花池中,胸前已经湿透,竟然不知是池水还是汗水。
他自然是知道的,沈凝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她沈凝想要的,从来都不止是这军权和万世太平。
顺她者活,逆她者,必死无疑。
军营内,阿紫单膝跪下,双手托着的盘子中,乘的正是虎符。
“阿紫有罪,今日方才寻来虎符,望主子责罚。”
沈凝面无表情地接过盘子中的虎符,说:“阿紫,你也算是跟了我十四年,有些事,总不需要我再去教你吧。”
“阿紫遵命。”
说着,阿紫仍然将盘子举过头顶,恭恭敬敬地退出了沈凝的军帐,来到了一处极为隐蔽的水牢。
水牢内,百根手腕粗细的铁链正束缚着一个人,山神莘君。
“莘君大人,您说,是我来杀了你呢,还是你自杀呢?”
岸上的阿紫任然拖着盘子,可此时这盘子可不是用来乘物件的。
“呵,我偷去虎符又如何!沈凝那丫头当真把虎符放在眼里吗!”被打地一身是血的莘君此刻如同一头野兽,明知自己要死了,却如何也不肯低头。
“您这是何必呢,明知,拂了主子的心意,必死无疑。”
说着,阿紫从盘底抽出一把月弯刀,对准了莘君的脖子甩了出去,月弯刀在空中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再次到阿紫手中时,赫然多了点点血迹,阿紫旋转着盘子抛向空中,那莘君的头颅不偏不倚地从空中降落,恰好落在了盘子里。
阿紫拿出一块绸缎盖住了这血腥的玩意,向沈凝的军营走去,唯独留下了莘君的半截身子缚在了这水牢中的铁链上。
“主子。”
阿紫任然单膝跪地,沈凝一身白衣,长发垂腰,伸出芊芊玉手挑开绸缎的一角,看见那颗头颅后,摆了摆手,吩咐她下去处理好后事。
“是。”
阿紫走后,沈凝躺在美人榻上,回想起,脑子中第一次有莘君的印象时,是在自己八岁时。
那时的爷爷身体孱弱地快要归西,却不知病因,是她沈凝,日夜隐藏在爷爷身边,才发现那个爷爷以自身精血养育的女人,山神莘君。
可山神莘君生性放荡,整日与那酒馆男子买醉,快支撑不下去时便去找爷爷施法求救,好了之后便又是那个德行,损害着爷爷的精血,却毫无廉耻之心。
而今日又来偷我虎符,谁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
沈凝翻了个身闭上了眼,夜色中,那被埋在柳树下的头颅渐渐冒出地面,最后,那头颅的眼睛缓缓睁开,一抹诡异的笑浮现在嘴角。
“沈凝,这么迫不及待就想把我杀了啊,哪有那么容易,呵呵......”
第二日,天刚亮,沈凝便早早起来训练士兵,她的兵本将不是寻常兵,训练起来本就不易,如今这四军中少了沈七这个将领,沧杌又带走了他的手下,军心不稳,更应该加强训练才是。
“将士们,打起精神来,如今我们地处边境,可别让蛮夷的士兵们小瞧了咱们!”
今日,她沈凝要训练的是骑马涉猎,沈凝在最前面骑着宝马飞奔,众将士们也不甘落后,纷纷追随左右,一时间整个树林里皆是将士们英勇的身影。
陵巳男儿,岂有不如女子的说法!
而此时以一条天蛰相隔的蛮夷之地,沧杌正透过他房内一扇普通的屏风因他施法而幻化出来的图像观察着沈凝的一举一动,正如那日在桦虚亭内莘君所说的一样,沈凝,果然不会容得下莘君。
那日沧杌本想离开,谁料莘君突然开口,说:“您真当那沈凝是单纯地想护什么天下太平?”
“你什么意思。““尊上不是早就应该猜到了吗,为什么她偏偏要替沈方出征,为什么她偏偏看似舍不下沈七却又不阻拦你伤害他?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军权。”
沧杌停住了脚步,继续听她说:“我现在已经将虎符偷来,您看着,不出五日,她沈凝必会取我性命,好歹我也与她生活了十四年之久,那时,您便能知道她有多冷酷无情,届时,您只需赐我一道护身的法术,我会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