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跳下战马,皱起眉,嗦了口冷气,屁股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袭来。
“旅长!”警卫见状,立马伸手来搀扶。
曹文诏瞪着眼,撩开了他的手;“堂堂骑兵旅长,没那么娇嫩。”
穿过杂乱的旅部,参谋们进进出出的忙着布置,没等旅部安顿好,曹文诏招来机要室主任郭广。
“立马向战区汇报;第一旅骑兵旅全员按时抵达目的地。”
郭广记录好电文后,让曹文诏过目签字。
峪底,阵阵马蹄声如雷般隆隆滚过。开阔的坡地上横排24骑纵排5行,这是曹文诏根据陕北地形以连为单位的模块化铁墙战术训练。
他立在峪底,观看着训练。重甲旅的蒙古教官,拿着套马索不停的抽打步调不一致的骑手。
“报告!”后勤部长的声音让他收回了目光,回礼后,部长道;“旅长第一批二十万发枪弹入库,粮食正在途中。”
“好!”曹文诏接过文件签名,说道;“战斗是最好的训练,你以为如何?
“旅长高见!”后勤部长狗屁的咧着嘴傻笑。
被困在牢笼中的安塞、西川、米脂叛军被深沟、铁丝网、硬寨坑掉了一身肉,三地的农民、地主都被他们洗劫一空,黑吃黑时有发生王嘉胤的大帐中,高迎祥抱拳行礼;“大王,如今陕北成了死地,往东冲不出深沟硬寨,往西全是不毛之地,且蒙古人不一定能容。”
“王嘉胤,叹了口气;”局势严峻,没人、没粮迟早玩完,狗皇帝这招真毒辣。”
高迎祥又瞅了眼部作声的王自用,腹黑起三人抱团的目的,粮食,百姓那里有?
“大王,我认为先往西,跳出深沟包围再说,比困死在此好。”
王嘉胤闭着眼睛,半饷才放了个屁。“行!家乡没啥好留恋的。”
“报大王!”外面闹哄哄的,但来报者的声音盖住了杂音。
“放进来!”王嘉胤懒散的朝门口警卫挥挥手。斥候满头大汗,脚底发虚,被门槛羁绊了,猛的朝里面扑倒,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朝~廷的骑~兵朝这边杀来啦!”
是边军还是府兵?边军出身的王嘉胤对战斗非常内行。高迎祥“回大王,都不是。”
王嘉胤猛的窜起来,一把楸住斥候的衣襟;“虚报军情,那要砍头的。”
“全身着黑色怪异衣衫,双骑、全部火铳。”
王嘉胤渐渐松开了手,沮丧的自语道;“难到是传说中的黑煞骑兵?”
高迎祥一听,立马系上白羊肚巾,马贩子绝对懂双骑是啥会事。
“跑呀!不跑会死,全身铠甲刀枪不入,打不过的!”高迎祥的声音从院外传来。
王嘉胤狠狠的朝门口吐了口痰;“和尙,赶紧集合队伍,列阵。”
“大哥,人家骑兵,能挡住?”王自用挪到门口的脚停顿住。
“作鸟散,两条腿,能跑得过四条腿吗?王嘉胤白了他一眼,阴郁的说;“你们没和骑兵交过手,先用难民挡,掩护咱跑。”
王自用会意的笑着,冲出了大门。
“吁!”黄得功勒住战马,安塞城高大的土城墙已经在望,望远镜中,城门紧闭,城楼上人影晃动,王嘉胤想据城而战,看来此人还不是刚放下铁锄的纯粹农民,警戒线放得很长。
黄得功取下副坐骑背上的水壶先倒了几口水给马,战马亲昵的打着响鼻,自己再猛喝了两大口。
“狗日的黄土,是它害惨了咱先锋连。”黄得功对着从押尾位置跑来的连副,指着满天的黄色尘埃叹了口气。
“突袭不成,咱如何进退?”连副瞧了眼偏西的日头。
“围!没有人会拿骑兵去攻城的,当然得通知后面,上重火器。”
“是!”连副立马敬军礼;“驾!”提起缰绳安排人手去啦。
曹文诏接到黄得功的情报,命令第一营、第二营全速支援,并要求陕西巡抚刘应遇手下的民团迅速赶到安塞城下。西望关山,还是小瞧了王嘉胤。
朔风中的黎明,启明星高挂东方,黛青色的雾气弥散在黄土高坡,不知那个窑洞里传来高亢的鸡叫,子夜后赶到的民团还蜗在帐篷中酣睡。
骑兵们不但和他们先行搭建了帐篷,还会负责鸡叫三遍造饭。曹文诏清楚,士兵的体力对战斗起至关重要的作用。
乘坐锅驼机车赶到安塞的刘应遇,不安在大帐中踱步。陕西巡抚、战区参谋双身份他一夜都没合眼,他没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