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管是王、高、李都没历史上经历十几年的战斗磨练,从许多失败中成长起来。此时,离他们起事不到两年时间,对手却是朝廷精锐之师。岂有不慌神的道理。
黄得功凝视着山裕,盘算着怎样的阵型,才能最有利于骑兵冲击不宽的峪沟。
“传本营长命令第一、二、三连依次为前锋,第四、五连为左后翼,第七、八连为右后翼,第九、十连为预备队。”
高亢、嘹亮的军号声透过了两千多匹战马沉闷的蹄声,卷起了巨大的黄色尘埃。先锋营在集结号落下不久,便按照营长的命令排好了攻击阵。
先锋营后面二里地的山梁上,曹文诏举着望远镜正注视着黄得功的章法,旅指挥部的参谋手忙脚乱的安排调度后续部队实施旅长的作战意图。
曹文诏很烦这黄土高坡,没有驰骋在辽东平原时一半的好心情,沟沟壑壑极大的制约了骑兵的展开,无疑望远镜中的菱型阵堪当首选。
看到每连的旌旗飘扬在应有的位置上,黄得功狰狞的咬住下嘴唇,“嗦”的一声抽出了战刀;“杀!”
身边的号手昂起头,吹响了激扬的冲锋号。
一羽黑色的菱形箭,飞快的冲进裕沟,马蹄声在谷中回荡,扬起了大团黄沙。
高迎祥盯着中速前进的关宁骑兵很是诧异,他贩马、懂马,古往今来的骑兵之可惧,其实就是高速的冲击态势。
尼玛,这样的速度,会是号称关宁铁骑吗?
冷咧的寒风让王嘉胤平静了不少,乱哄哄的鸳鸯阵让他明白了放下铁锄的农民与职业军队的差距。
两箭之地的关宁骑兵如一团黑色的大方木把峪沟塞满,压迫着己方单薄的圆盾兵,步卒的长枪能捅穿黑色的大方木吗?王嘉胤没时间想了。
“射箭!”
尽管还有些距离,王嘉胤不得不下令,要不就会被并没高速冲击的黑色煞气,压垮那还残留了一点士气的鸳鸯阵。
流寇的箭矢带着破空的啸声,没有吓住中速奔跑中的第一连,随着连长口中一阵长长而急促的铁哨子声,最前排的连珠枪响了。
第一连以一个排为橫队,列三排,第一排手持连珠火枪,后面的抽出了寒光闪闪的马刀,每连相隔50米距离。
流寇的圆盾队立马出现缺口,第二排的长枪兵被殃及池鱼。紧接着又是一排一排的铅弹飞来,鸳鸯阵开始乱起来,没有补位,没有指挥,都被快速密集的火枪吓懵。
瞬间,锋快的马刀劈面而来,长枪入肉的沉闷声,马刀轻快的斩首声交织在一起。
满天都是鲜血在飞,是谁的?是流星的?死亡的灵魂化着流星掠过高山大江,回归故园。
两千多匹战马向把尖锥扎透了王嘉胤的鸳鸯阵,朝大帐涌来,他毫不犹豫的翻身上马,朝西部的群山中狂奔,没带走一个步卒。
李杰拿着电文急急的来到了保和殿,“陛下,曹文诏利用陕西民团攻破安塞县城,在城西外击毙王自用。经审战俘得知王嘉胤、高迎祥早于我方攻击,便分道西窜。后追至栲栳城歼其全部步卒,部分骑兵。”
朱华拿着电文随意的瞧了一眼,没回李杰的话,绕着西北沙盘走起来。
“西边长城外沙海茫茫,蒙古部落能容下他们,利用黄土高原的沟壑来迟滞骑兵的机动性,拉长咱的后勤补给线,最终还得往东,人烟稠密的地窜。”
“绕榆林往东,还是绕甘肃下四川,给我们的难题够大的”李杰指着两处朝廷力量薄弱的地方说道。
朱华略微思量;“李自成不是投靠了高迎祥吗,他在银川驿站干过,那带的情况很熟哦。”
历史上李自成在商洛山中苦苦的熬,还熬出了短暂的光辉,那么王嘉胤、高迎祥有可能蛰伏。斩草不除根,来年它又生。朱华绝不会退缩。
“哈密卫在嘉靖七年被吐鲁番攻陷,还有延绥镇、神木、榆林、靖边以北的阿罗世、迎思兰、索罗忽、毛里孩部落必须清理。
大明北部的战略安全边线应在西伯利亚,西部的战略安全边线应在东哈萨克斯坦。
利用追剿王、高二贼之际,把西北的地形地貌全整理一遍,再梳理好后勤补给线路,特别要利用河套地区季节性能航运的条件。使咱们的补给能达到跟远的西部。”
(在现代黄河甘丶宁丶内蒙古三省区段,基本具备通航条件)李杰问;那薛涛他们跟随曹文诏一起剿匪?
朱华微微一笑;“搂草打兔子,两不误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