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方争吵的主力军。只见他一手叉在腰间,另一只手不停得戳向余掌柜及其两名坐堂大夫,口沫横飞,态度也甚是傲慢。通常这种人,都是豪门富户中的高级奴才,有一定的背景及小权势,但却没有相当的修养与审美。瞧她的样子,十有八九是其府中某位妾氏的陪嫁亦或者是管家、账房的妻子。出身不高,但爱狐假虎威,从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甚至连最基本的眼力劲儿都没有。
妇人身后跟着七八名壮汉,想来那也是她此刻越发嚣张的理由。那些壮汉高低不一,神情木然中又带有几分惶恐,皮肤多呈黝黑色,肩部微有下塌,双手粗糙,应该不是家养的,而是从那个作坊,码头寻来的苦力。壮汉肩上抬着一个铁制的笼子,笼中装着一名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年纪,双臂环膝,犹如受惊过度的小动物般,紧缩在铁笼子的一角。少女的衣饰素朴,估摸着应该是个地位不高的丫头。
从双方的争执中,紫苏渐渐听出一些信息来。原来这妇人是要带着几名壮汉将笼中的少女沉河。正要出城时,却遇见了回城的医队。两队相撞,自然要有人先行。一方是官,一方是民,谁先谁后,自是不用争执。寻常百姓,看到这阵势,早就自动让到了一旁,甚至在得知这医队是从孟州返回时,还不停的发出赞扬声。可偏偏,这妇人是个没眼力劲儿的,她只说自家丫头沉河是算好了时辰的,若是耽搁了,必定家宅不宁,于是强行闯关不过,就开始骂骂咧咧,甚至凌空置物。
都是刚刚从生死线上爬回来的人,才入城就遇见这么个泼妇,甚至还有两名大夫无辜被砸伤了,余掌柜气不过这才出面的。
最终,余掌柜还是没抵住那妇人的泼劲儿,与太医署的几名官员商量过后,让妇人先行通过。铁笼经过紫苏身旁时,笼中的少女竟侧着头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