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旅馆的房檐上,垂挂着两串红灯笼,灯火未熄,为的是,照亮门板上‘客满停休’的牌子。屋里像是很热闹,常有人走动说笑,不时传出哼哼唧唧的日本歌曲,这是汤四海故意让打开的留声机。从外面看,到没有什么异常。

王天进了关着眼线的房间,见人还躺在地上,冷冷的说道“咱们之间的游戏,马上就要结束了,你准备就这样,一直躺着离开吗?”

一旁花和尚看着王天,回道“掌柜的,这家伙还昏迷着,自打一捆上,俺就没见他动弹过,您这不是对牛弹琴吗?”说着一转脸,只见眼线睁开了眼,正扭动脖子做着适应。

花和尚见自己被戏弄了,气道“娘的,还真是在装死,俺看了你半天,原来你个鳖孙是在逗俺玩那。”说着,抬腿要踢。

王天摆摆手说道“把他的嘴打开,我再跟他聊几句。”

花和尚一把拽出眼线嘴里的布团，指着鼻子骂道“狗日的，算你能,回头俺让你再接着装。”骂完,一把拉起眼线,给推到一旁。

眼线站稳了身子,脸上露出傲慢与不屑,嚣张的说道“支那人,别得意,你跑不出日租界的,回头你一定会死的很难堪。”

王天看看花和尚,说道“还是给他堵上吧,既然不愿意理智的聊聊,就不勉强了。”

花和尚上去捏住眼线的嘴,抬手就要把布团塞进去。

“别急,我可以和你聊聊。”眼线摇晃着脑袋,服软的说道。

花和尚没松手,扭脸看看王天。

王天笑笑,抬抬手,示意花和尚放开。

花和尚气道“孬熊,这不是贱皮吗?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再龇毛撅腚,俺卸了你那一嘴的大假牙。”说着,松了手站到一旁。

“你知道我最关心的是什么,愿意说说吗?”王天问道。

眼线得意的露出一丝笑意,回道“马三福,那个出卖你们的支那人。”

王天点点头,说道“如果你告诉我,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我可以放了你。”

眼线故作思考的说道“那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可以吗?”

“只要不涉及机密,我可以先回答你。”王天以表诚意的回道。

眼线点点头,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的身份的?”

王天想了一下,说道“应该是我看到,密探证件的时候。上面的日期是三年前的,但纸张很新,像干这种事的人,经常要出示这玩意,有点不对。然后是你的手指,老茧出的不是地方。所谓密探,眼线,尤其是中国人,大多是帮会,地痞,流氓之类干的活。一个会发电报的,有这手艺还用干这脏活?再就是你听到马三福的反应,低头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瞳孔,一个人猛的听到熟悉的名字,是有反应的,你知道我会问,但没想到会夹杂在其他问题里。还有----。”

“你不用说了,电话亭对吗?你能看出我手上老茧的出处,就知道我发出的内容。”眼线无奈的说道。

王天点点头,安慰道“其实贞子和代子也就很多不合理的地方,头发,眼神,还有尾随来的尾巴。”

“负责跟踪的人,被你们杀了?”眼线问道。

王天摇摇头,说道“怎么会，那时候跟踪的人要死了,你发出的情报,可信度就会大打折扣。只是让他们跟丢喽,这样一来,你就是唯一可以提供信息的人。”

眼线点点头苦涩的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是年头接到的任务,真就当了两个月的密探,代号叫黄蜂,中国名也叫黄峰。真是用心思琢磨过你们支那人,胆小,善变,-----”说着,嘴角淌出股股血浆。

“掌柜的,这货咬舌自杀了,咱们救不救?”花和尚在一旁问道。

王天这时也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很想一把抓住眼线的领口,逼问他马三福的情况。但他知道,这已经于事无补了,谈谈的说道“鬼子能替汉奸保守秘密?”这句话,他是问自己的。

王天没再去招惹贞子和代子,其实谁是谁,知不知道都不打紧,横竖这俩日本女特务,都只有一条不归路可以走。眼线的死,到让陈高翔找到了替身,忙去换了衣服,把证件放好,如释重负的呆在一旁。

汤四海和汤五湖在外间警戒,王天又回到里间小屋,选好方位揭开地板取出深土,研判好用量开始做穿山甲。

随着两声闷响,斜着向下的十米地道开了出来,因为增加了穿山甲的膨胀力,弄出的声响到不是很大,再有声音一掩盖,不注意还真觉察不出来。

一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