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浅水湾边上。当时雅蕊想尿尿,就对我说,爷爷,我想尿尿。我说,不行啊,这是公共场合,等回家再尿尿吧--”陈雅蕊嗔怒着不让爷爷讲,但陈南风兴致正高,谁能挡得住呀。只听陈南风一脸宠溺地看着陈雅蕊说道:“但是呢,旺财就能到处撒尿了。咱家陈雅蕊看到旺财在浅水湾的沙滩上撒了好几次尿,气得不轻,狠狠地踹了旺财一脚--你当个狗倒是舒坦,想尿哪儿就尿哪儿?”看着原来那个瘦小的丫头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陈南风深感安慰,哈哈笑着说道:“你说,她是有多嫉妒那只狗?”叶枫也笑得直不起来腰,没想到一向知性优雅的陈雅蕊,小时候也是一朵奇葩般地存在啊。陈雅蕊娇羞无限,捂住脸对陈南风说道:“爷爷,你毁我形象,我以后没脸见人了。”“算了吧,这里也没有外人。”陈南风爽朗地一笑,意味深长地看着叶枫,“叶枫和咱们就是一家人……”看着爷爷接纳了叶枫,而且,现在爷爷似乎也不催促她与郭松柏的婚事了,陈雅蕊心中无比喜乐,恨不得抱住叶枫狠狠地亲一口。陈南风敛起笑容,深深地看了一眼陈雅蕊,说道:“你怎么看郭松柏这个人?”“郭松柏长得俊秀,儒雅风流,他的外貌在香港这一代权贵公子中,是一等一的。他善于经商,尤其擅长资本运作,是最有希望的郭家继承人。他有才华,生活品味是不低的,看歌剧、品功夫茶、收藏油画、古玩,却不像蔡继恒他们那样爱赌赌马赌球赌博,或者捧小明星、争风吃醋。”陈雅蕊端庄地坐在那里,一手捏着咖啡杯的把手,微笑着说道,“他的一切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是,我偏不喜欢。”陈南风肃然地看着陈雅蕊,良久不语,最后他点点头,长吁了一口气说道:“你和你妈妈一样,是固执的,也是刚烈的。很好。我喜欢你的答案。”他叹了一口气,感慨颇深地说道:“原来我不明白,总觉得人活着,应该一切以利益为准绳,赚到更多的钱,获得更大的权势。直到我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才开始细细地思索我的人生--其实,有些东西,比利益更珍贵。自由、尊严、自我实现,按照自己的心愿活着,站直了活着,不做违背内心的事儿。用通俗的话说,就是,开心就好。违心地得到那些财富权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又有啥用呢?”他感慨良深地看着陈雅蕊,目光里都是欣赏的目光:“原来我觉得你、你妈妈这种人活得固执,甚至是愚蠢。但是,我发现,其实你们比我更明白。从这一点上来说,雅蕊,你比爷爷还成熟啊。”“爷爷,您说笑了。在您面前,雅蕊始终是那个逗猫打狗的小女孩。”陈雅蕊颇为感动地说道。陈南风摆了摆手,说道:“好,现在我已经知道你的态度了。我会支持你的。找个日子,我找郭老爷子,把事情挑明了。这都二十一世界了,每个人都应该追求自己的幸福。在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太落伍了。”“爷爷,您真潮!”叶枫笑着赞道。“什么?潮?我……我身上有水吗?”陈南风诧异地看了看自己身上脚下。“潮,就是时尚的意思。潮得滴出水来,就是,特别时尚。”听了陈南风的话,陈雅蕊喜出望外,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笑着解释道。陈南风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还时尚呢?我都一条腿迈进棺材里的人了!糟老头子喽!”陈南风笑嘻嘻地看着叶枫与陈雅蕊,问道:“雅蕊,你跟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铁了心和叶枫在一起?”陈雅蕊在爷爷病榻之前,一直没有来得及谈及她与叶枫的关系,就在一个多小时前,陈南风的身体状况还很糟糕,她也不便谈起。这时候,看陈南风问起来了,她不禁满面羞色。慢慢地,她对叶枫的感情也越来越不同寻常,慢慢地变得戏假情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