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过,那是温馨和舒服的;当她转到他面前,慢慢的抚摸着他那宽大的肩头的时候,他才发现脱去了高跟鞋的女孩子更显得婆娑多姿、楚楚动人,纤细的发丝在他唇边飘动,那股淡淡的幽香也变得更加真切一些。
“还算合身吧?”她的纤纤玉指从常闻哲宽厚的胸膛上似乎不经意的滑过:“我不太会织毛衣,整整织了一个星期。”
“我们那个保卫祖国的军人老弟真是好福气,能找到你这样体贴入微的女朋友,一针一线总关情。”常闻哲走到衣柜前看了一下,镜子里有一个不知所措的男子正在对着他傻笑:“不知人家穿着如何,反正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你的那位未婚夫不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吧?干脆就给我穿得了。”
“你以为被你这个流氓穿过的东西我还会给他穿吗?”钱凤柔突然变了脸,又恢复到冷冰冰的:“又臭又脏,我害怕你的毛病会传染给他呢!”
“真的?”一句随口的玩笑话,原本根本没做过指望,谁知异想天开居然变成现实,常闻哲的感觉就像是被金元宝砸在头上似的又惊又喜。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这件毛衣当真归我了?”
“领口收得紧了点,穿几天就好了。”钱凤柔将常闻哲脱下的那件毛衣折好:“这件毛衣就先放在这里。袖口都磨掉了线,我会重新织一下的。”
常闻哲猛地愣住了,他有些不相信这是事实,也不相信她说的会是真的,一个冷若冰霜的冰美人,一个可望而不可及的大美女,一个已经和别人谈情说爱的柔柔居然会给他织毛衣,完全是童话里的故事。时过很久以后,他曾经对钱凤柔谈过当时的体会,就好像被定住了一样,一动也不能动,就像是中了大奖似的,脑袋里一片空虚,只有意识还存在,知道这是真的。“当然是真的。”钱凤柔抿着嘴在笑:“谁叫你有那么好的运气,我居然会一针一线的给你织毛衣。”
“这是怎么了?柔柔又回来了?”常闻哲犹如在梦中:“小生何德何能,竟然得到冰美人的再次垂青?”
“谁垂青你了?谁回来了?又在胡思乱想!”她把那件夹克衫扔给他:“我又不是为你织的。是嫌你又脏又臭,所以就把这件毛衣扔了!”
“知道了,我一定让菁妹买一件新的赔给你。”常闻哲连连点头称是:“我会记得你对我的好的。”
“谁叫你记得了?谁叫你买了?你再说就把毛衣脱下来!”钱凤柔脸上一片怒气:“我可不准你到处胡说八道,免得人家说三道四的!”
“我知道了,那会影响钱警官的清誉。”常闻哲接着说:“我知道这件温暖牌毛衣原本是真心诚意的织给那位军人老弟的,因为我把衣服穿脏了,有着洁癖的凤柔就顺手牵羊的扔给了我,我就糊里糊涂的捡了个大便宜。”
“这还差不多。”钱凤柔抿着嘴在笑:“流氓,便宜不是这么好捡的,我可是通宵达旦的织了好久,总得有所表示吧?”
“我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嘛。”常闻哲说道:“我现在无权无势,而且无一技之长,我就给你背两首词吧?”
“好吧。”钱凤柔显得很高兴:“这还差不多。”
“九张机,双花双叶又双枝。”常闻哲背的是无名氏的《九张机》:“薄情自古多离别,从头到底,将心萦系,穿过一条丝。”
“想象丰富。”钱凤柔默默遐想:“宋人写得真好。”
“隋堤路。渐日晚、密霭生深树。阴阴淡月笼沙,还宿河桥深处。无情画舸,都不管,烟波隔南浦。等行人,醉拥重衾,载将离恨归去。”常闻哲背的是周邦彦的《尉迟杯》:“因念旧客京华,常偎傍,疏林小槛欢聚。冶叶倡条俱相识,仍惯见,珠歌翠舞。如今向、渔村水驿,夜如岁,焚香独自语。有何人,念我无聊,梦魂凝想鸳侣。”
“好啊。”她的声音又变得冷冷的:“又是‘疏林小槛欢聚,’又是‘珠歌翠舞,’流氓,知道你挺有女人缘的,那个‘梦魂凝想’的又是谁呢?”
“有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孩因为我背过她,就对我说长大了一定嫁给我,我就把家里最宝贝的东西送给了她,今天我还看见过那颗蓝宝石;有一个古典仕女在大雪纷飞的除夕之夜突然降临寒舍,给我做年夜饭,对我唱祝福歌,用宋词来鼓励我,还向我讲了好多关于她的故事,我就感动得一塌糊涂了,就把她当成红颜知己了。”常闻哲望着钱凤柔躲闪的眼光说着:“我明明知道人家是堂堂正正的女警,却依然念念不忘;明明知道自己也有喜欢的女朋友,却无法忘记她;明明知道人家也已经有了未婚夫,却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