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一点。”老孙回答:“虽然谈不上什么酒逢知己千杯少,但还是喜欢和谈得来,说得拢的人少酌几杯。”
“那不就得了。”常闻哲满意地笑了:“陪着您喝上几杯小酒,要个火锅,吃上几碟本地菜,再谈谈宋词,岂不是一大乐趣?”
“小老弟。”老孙爽朗地笑了起来,他已经改了称呼:“你就也不想问问我是谁?”
“我既不是纪委的,又不是公安局的,更不是国家安全局的。我只是想请您吃顿便饭,喝点小酒,顺便请教一下彼此都感兴趣的话题,然后送您上船。”常闻哲笑笑:“有必要问得这么详细吗?”
“那好。”老孙欣然答应了:“我就打扰小老弟的一顿酒了。”
在随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常闻哲不停的用电话给各个部门下达公司通知,传达上级的有关指示,很认真地翻阅着女秘书递过来的各种材料和报告,还有分公司的请示,不停的与一些不断涌来的人谈话,或威严、或亲切、或和蔼可亲、或措辞严厉、或谆谆诱导、或严词拒绝,忙得不可开交。
老孙就坐在他身边的沙发上,一边不断的抽着常闻哲递过来的黄鹤楼香烟,一边喝着女秘书端来的夷陵区邓村的绿茶,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有条不紊、快捷的处理问题,偶尔还和他短短的说上几句。
“对不起。”终于等到下班铃声响起,常闻哲穿上呢大衣,拉着老孙冲向电梯口:“每天都是如此,忙得昏天黑地,却没有什么成效,只是让您久等了。”
“没什么,很正常,我也是从秘书干起的,从早到晚,一抬头,天已经黑了。”老孙有些感慨:“在你的身上,依稀还能找到我年轻时的影子。”
“您太夸奖我了。”他有些腼腆:“我哪里能和您相比?”
“这是事实。”老孙笑了笑:“当年我也是个很勤奋、很敬业的秘书,很奇怪,这种感觉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不怕您笑话,我本来是学经济管理的,被老爸塞进部队锻炼了几年,又被杨叔拉到这里工作,其实,我这个人当秘书只是勉为其难。”常闻哲实情相告:“在您面前,也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小老弟,我可是学无机化学的,不也是从秘书干起吗?”老孙显得很高兴:“有没有兴趣跟我去干?保证让你学以致用。”
“您不也是从学非所用开始的吗?”常闻哲回答:“我不敢厚颜无耻,我只敢说,就试试能否步步您的后尘吧。”
“好,好,好!”老孙拍着常闻哲的肩膀,连着赞扬道:“我就喜欢这样的年轻人,那我可就要拭目以待了。”
出了电梯,走出暖气开放的电力大楼,冰冷的江风迎面扑来,还有些飘飘洒洒的雪花。滨江公园的草坪里和松柏上也有了一层薄薄的银色,一些没被秋风吹落的黄叶终于敌不过北风的呼啸,在雪地里打着旋,江对面高高的磨基山的山脊上也已经有了些白皑皑的积雪,街上车少人稀,到处湿漉漉的。
“好冷。”老孙打了个寒颤:“读过这首词吗?‘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读过。”常闻哲也喜欢这首毛泽东的《卜算子》,就接着背下去:“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
“小老弟不说是学贯中西,也是博览群书了。”老孙有些惊喜:“年轻人居然还知道毛泽东的词。”
“从小就喜欢一代伟人的胸怀宽广,气势磅礴,风流倜傥。”常闻哲回答道:“如果问起别人,恐怕就要一问三不知了。”
老孙在问:“你最喜欢毛泽东的那一首?”
“那当然是《贺新郎》了。”他回答:“《沁园春》虽然写的大气轩昂,却不如《贺新郎》那般情深意浓,感人肺腑。”
“我们试着背背好吗?”老孙张口就来:“挥手从兹去,更那堪凄然相向,苦情重述。眼角眉梢都似恨,热泪欲零还住。知误会前番书语,过眼滔滔云共雾,算人间知己吾与汝。”
“人有病,天知否?今朝霜重东门路。照横塘半天残月,凄清如许。汽笛一声肠已断,从此天涯孤旅。凭割断愁丝恨缕。要似昆仑崩绝壁,又恰是台风扫环宇。重比翼,和云翥。”常闻哲笑道:“领袖自有领袖的情怀。”
“年轻人都喜欢儿女情长,不论是伟人还是我们的小老弟。”老孙笑了起来:“说说看,有女朋友吗?”
“不好说。”他想起了那个妖艳的李玉如:“结果难卜。”
“我倒认识一个不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