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吗?”李玉如突然停住脚步:“有人在喊什么。”
“管他喊什么,反正这里没有人认识我们。”
“听听。”她顽固的把他也拉住了:“好像在喊救人。”
他真的为李玉如在爱火焚烧的时候还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本事而佩服,也有些气愤这个妖艳的大美人爱管闲事。公园里有人喊叫是非常正常不过的,说不定是人家京剧票友吊吊嗓子,或者是老友相逢,高声的与人打招呼呢,山里人全这样,大巴山的臣民们天生就有一副好嗓子,原生态的高亢嗓子,隔着大山都听得清,某市的那首《花咚咚的姐》距离近一点,耳膜都会被震坏。
“来人了。”这次听得很真切了,的确是有人喊:“有人跳江呢!”
“天下还有这么巧的事!赶得早真的不如赶得巧。”常闻哲有些沮丧,他咕噜着:“这才是好事多磨。”
“闻哲。”李玉如已经扭头开始向江边跑去:“我们应该去救人。”
“你别紧张,慢点跑。”常闻哲拉着她沿着江边长长的台阶一直跑下去:“别还没有开始救人,就得先救你。”
“快点!”
“妖精,你别逞能。”常闻哲惊讶的看见她竟然在解衣扣:“你会游泳吗?你有多少年没下过水了?你又没穿泳衣。”
“我从前还从东湖的行吟阁游到过湖心亭呢。”她充满自信:“这里的长江还比不上武汉的汉江呢。”
“你就胡吹吧。”他哭笑不得:“白姨说你游不到五十米就哇哇直叫人救你了。”
“那你就快点。”她催促着:“菁妹说你有一个外号叫浪里白条呢。”
“谁叫我们在这里?我会去救人的,不用你激将我。”他边跑边解开了夹克衫的拉链:“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岸上站好,给我拿好衣服就行了。”
“我相信你。”她有些喘息了:“回去我好好慰劳慰劳你。”
他们一口气冲到了江滩上,已是夕阳西下,暮色苍茫,秋日的川江一片平静,除了江边站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和一群大喊大叫的女人之外,没有任何异常现象,不远处的重庆长江大桥依然车水马龙,珊瑚坝上依然绿草青青,南岸的一些破破烂烂的厂房和楼房层层叠叠的顺着山坡一直延伸到江边,还看得见重庆游乐园的过山车的弯曲轨道,长江在这里显得狭窄和平缓,除了微风习习,江面上看不见任何动静。
“原来是虚惊一场。”已经在奔跑之中脱掉了上衣,光裸着胸膛的常闻哲松了一口气:“平安无事。”
“人在那里!”李玉如跳起来用手指点着:“土匪,真的有人落水。”
常闻哲终于看见在不远的江心有一个小小的黑点在顺江漂流,被平缓的江水顶托着慢慢移动,有着一头长发,可见是个女人,绿色的衣衫和浑浊的江水融合在一起,显得很渺小,所以难以辨认。她没有挣扎,也没有动弹,更没有呼救,只是静静的、无助的飘浮着,情况已经很危急,她的那张苍白的脸好几次都沉了下去,但还是浮了出来。
“妖精,站着别动。”他迅速的脱下长裤,抛掉皮鞋,把那块沉甸甸的雷达表扔给李玉如:“我去去就回。”
“闻哲。”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爱你,小心一点。”
他是快步走进江水里的,连袜子都没来得及脱下,直到冰冷的江水漫过了他的腰身才双足一点,身体就浮了起来,一切反映正常,他更有了信心。他下水的地方处于那个落水女人的下方,距离也不过五十米左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开始游了起来,他轮流挥动着有力的双臂,动作频率很规范,自由泳的速度很快,他就像一条大鱼在水里破浪前行,小的时候,他就学会用自由泳逆水而行,从某市三江口的镇川门出发,一直冲着庙嘴的指挥塔逆水划行,水流会很快地把他带入深水区域,那里水流更快,游起来更有刺激性,然后顺流而下,对岸十里红的柔软江滩正等待着他。
川江的水流比某市要平缓许多,他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已经迅速接近了那个落水的女人,他用脚划动着江水,在水里保持住了平衡,擦了擦被浪花溅湿的脸,看清了那个女人的脸,很年轻,有几分姿色,苍白的脸上有一双大眼,绝望而冷冷的半睁着,望着他一言不发,他松了一口气,直到女人的意识还是清醒的。
“别怕,我来救你。”常闻哲伸出了手:“慢一点,抓住我的手。”
那女人嘴唇动了一下,没有说出声来,也没有抓住他伸出的手。
“我没有恶意的。”常闻哲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