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水，更靠近了那个女人：“你放心，有我在，龙常爷不会要你的。”

他的脚蹬了一下水，手指从女人的脖子旁边滑过，他扭动着身体在水里转了一个方向，两人的身体靠近了，他再次伸出手去，胳膊触到了女人的手指，冰冷的，甚至有些僵硬，他伸手向前，还是抓住她了。

那女人突然动了起来，出人意料的抛掉了常闻哲的手，还划动了一下身体，两人就有了些距离，常闻哲这才看清女人脸上满是水珠，不知是江水还是泪珠；他看得很清楚，就在那一瞬间，她甚至对他露出了凄凉的一笑，那是一种惨然的笑容，然后闭上眼睛，整个身体迅速地向水里沉了下去，先是那张苍白的脸，不到一眨眼的工夫，连在水面漂浮的长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从来不存在似的。

常闻哲被女人的自决举动吓住了，他来不仅做任何思考，翻身向水下钻去，在他手足所能触及到的范围里，竟然没有摸到女人的身体，除了越来越变得冰冷的江水，什么也没有，他划动手臂，扩大了搜寻范围，依然一无所获。

他无望的钻出水面，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潜入水中其实只有几十秒工夫，天色却暗淡的很快，江滩都显得模糊起来。他转过脸向岸边望去。

“右边。”李玉如在拼命的叫：“她在你的右边！”

常闻哲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肺里储存更多的氧气，再次潜入水中，他试图睁开眼睛，却发现江水是浑浊的，水下根本看不见任何东西，连自己的手都看不清，只是黄橙橙的一片混沌，他侧转身用蛙泳向右侧摸索，这次很顺利，他首先触到女人长长的头发，再触到女人隆起的胸部，稍稍后退了一点，就触到了她的脖子，他很高兴，只是轻轻用力，，从身后托住了她的双臂，带着她一起浮出了水面。

岸上一片欢呼，甚至还有鼓掌声和欢呼声，常闻哲却有些不高兴，全是一帮隔岸观火，见死不救的家伙，眼看着有人落水，却没有人挺身而出，愿意施以援手。如今这个社会，少了许多见义勇为、扶贫济困的热血男儿，却多了无数明哲保身，人情淡薄，自我至上的君子，这也叫和谐社会吗？这也叫热心快肠著称的重庆人吗？

等到他把那个落水女人背上岸的时候，才真正感到傍晚的江风颇有些凉意，他擦了一把脸上的水珠，没有理会围观而来的人们对他的赞扬和恭维，便把那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扛到了肩上，很坚决地拔腿就跑。

“闻哲。”李玉如高兴的在叫：“她还活着！”

“拿着我的衣服。”常闻哲已经在攀爬长长的阶梯：“我们快走。”

往往在最关键的时候，才能真正体会体能的重要。常闻哲真的很感谢特种兵的那种近乎野蛮、残酷无情的训练生涯，戈壁滩上的连续行军，雪域高原无人区的爬冰卧雪，原始森林里的挑战极限，还有南海孤岛上的生存训练，在锤炼了他那永不言败的信念和持之以恒的性格的同时，也铸造出他那付坚强有力、铁打的肩膀、坚毅的腰板和远胜于常人的体魄，他越来越感谢父亲的那个把他送进部队里锻炼的抉择了。

他的步履强健有力，体能充沛，体格健壮而耐力持久在此时此刻表现得淋漓尽致，光穿着袜子的脚板抓地有力，每一步台阶都踩得铮铮作响，虽然在喘着气，但他不停脚，依然大步向上，还用空着的左手拉着李玉如，把那些围观的人群抛在后面。

那个落水女人软软的倒在常闻哲的肩上，肚腹被他肌肉发达的肩膀顶托着，长长的头发湿漉漉的搭在他光着的后脊梁上，有些痒痒的。随着每一步台阶的攀登，随着身体的抖动，她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突然，她轻轻的嗯了一声，常闻哲就感到后背有些热热的液体般的东西流淌下来，他更加高兴了，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将肚里的江水吐了出来，这是一个好现象，他索性抖动着肩膀，好让她把肚里的脏水全都吐出来，他吸了一口气，稳稳的搂住了女人的双腿，继续向上攀登。

“她醒了。”李玉如还在给他报告喜讯：“她睁开了眼睛。”

“别动，乖乖趴着。”他发现女人在肩上开始挣扎，毫不犹豫的对着女人的腚部就是一巴掌：“掉下去就前功尽弃。”

“别打人家。”李玉如在娇嗔：“人家可不是我和菁妹。”

“终于上来了。”常闻哲登上最上面的一级台阶，嘱咐着李玉如：“快打电话，不管是110还是120，叫他们快派辆车来，送她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女人开口说话，虽然很虚弱，但很清晰：“我宁肯去死。”

“死个屁！”常闻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