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顺便带双鞋上来。”
“十里青山远,潮平路带沙,数声啼鸟怨年华。又是凄凉时候,在天涯。”常闻哲继续念着:“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绿杨堤畔问荷花:记得年时沽酒,那人家。”
“我好像读过。”刘心怡听得很仔细:“先生念的是僧仲殊的《南柯子》吧?”
“刘小姐也记得宋词?”常闻哲有些吃惊:“你是学中文的?”
“偶尔翻翻。”她有些腼腆:“我是学经济的。”
“好了。”李玉如拍拍手:“他乡遇知己,当然更得应该帮忙了。”
“麻烦。”常闻哲用重庆话咕噜着,他无奈的抓起上衣,站起身来:“我去给你们带两碗抄手上来,还有一双鞋,我自己吃碗担担面,以后就没有我的事了吧?”
“谁说的?”李玉如反驳着:“等我们休息一下,你得陪我们上街看看夜景,转转小巷的青石板路,还有朝天门。”
“是不是还得领你们逛逛解放碑的繁华?坐坐嘉陵江上的过江缆车,喝喝朝天门的盖碗茶,再去吃毛肚、鸭肠、水煮鱼、泉水鸭、一品排骨、麻辣烫和酸菜米线?”
“土匪想得真周到。”李玉如跳过来给了他一个吻:“我真的为有你这样一个想女友所想,投女友所好的男朋友而骄傲。”
“你就干脆杀了我得了。”他垂头丧气地说着:“一个人总得知足吧?我都忍无可忍了,记得《国际歌》是怎么唱的吗‘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你就尽情的沸腾吧。”她毫不生气:“做好事也得有始有终吧?反正明天你可以在船上睡大觉,从重庆一直睡到某市,‘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我真服了你。”已经走出门去的常闻哲回来问着:“不好意思,刘小姐,我第一次拉你的时候,你拒绝了我,当时你对我说的是什么?”
“对不起。”刘心怡低下头去:“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你的表情就说明你记得。”常闻哲在坚持:“我知道你说的是两个字,然后才推开我的。”
“我不说行吗?”她偷偷的望了常闻哲一眼:“对不起了。”
“不行,当时我没听清。你总得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我不想说。”她转头向李玉如求救:“我不愿说。”
“还是说吧,他是个土匪,又是个傻子,不达目的他不会甘心的,”她劝着她:“再说他不是你的救命恩人吗?”
“我当时说的是…”她终于说了出来:“滚开。”
常闻哲有些尴尬。
“对不起。”刘心怡在陪着小心:“我当时的确是这样说的,我不想骗你。”
李玉如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也笑了出来。
“不要紧。”他支吾着:“实话就好。”
“土匪,滚开!”李玉如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了:“快给我们买东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