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闻哲驾着桑塔纳3000刚刚起步,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常菲那充满期盼的歌声在车内飞旋,那个柔柔的声音在唱着:“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那是钱凤柔的电话。冰美人是个奇怪的漂亮女子,她在杨菁菁手机上用的是孙妙晴的那首《飞旋的心》,却在他手机上用这首含情脉脉的歌。他曾经小心翼翼的问过这其中有什么区别,她的回答令他喷饭:“就是要引起流氓的无限遐想却又一无所获。”他现在不就满载而归吗?
“流氓。”刘心怡给他打开的手机,冰美人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了出来:“都已经是晚上了,你在哪儿呢,”
“刚从刑侦支队出来,祝贺胖子荣升副局长。”他将车沿着体育场路缓缓前行:“你也是第一批得到这个喜讯的人,是不是也应该为樊局感到高兴呢?”
“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那是你们那帮狐朋狗友的喜事,关我什么事?”她在冷笑:“不过最好你得再为胖哥努把力,把那个淫荡的赵虹从他身边驱逐出去,好把人家陈琳名正言顺的娶进门,那才是菁妹的奋斗目标。”
“我已经基本上接近达到了这个目标,菁妹就等着给陈琳当伴娘了。”他有些察觉:“等等,听声音似乎情绪不高,而且长叹短吁的,是不是又在见月伤感,对花落泪,触景生情?极有可能就是又在替古人担心,或者又想起我这个流氓。”
“不关你的事。”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
“凤柔,我知道这是吕本中的《采桑子》。”刘心怡对着话筒接着背了下去:“恨君恰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圆是几时?”
“心怡姐来了?”她明显的高兴起来:“下午在医院的时候,我还和玉如姐骂过流氓呢。这么大的事居然敢把神仙妹妹忘记,该打,你现在就替我打一巴掌。”
三月雨当真给了常闻哲一巴掌,只不过打得轻轻的,却出乎他的意料,玉手拂过,居然愣住了。
“打完了,他被打呆了。”她在向钱凤柔报告:“一句话也不说,恶狠狠的盯着我,就想要吃人似的。”
两个女孩子笑得很开心。
“不过凤柔刚才念的那首词过于幽怨,不如严仁的这首《玉楼春》。”刘心怡背着:“春风只在园西畔,荠菜花繁胡蝶乱。冰池晴绿照还空,香径落红吹已断。”
“这首我也记得。”钱凤柔兴致勃勃的念了下去:“意长翻恨游丝短,尽日相思罗带缓。宝奁明月不欺人,明日归来君试看。”
“惺惺惜惺惺,两位才女果然了得!”常闻哲在喝彩:“如果加上嫣然,那才叫三女一台戏呢,等忙过这一阵子,等你们大姐的伤好一些,我一定给你们开一个品词茶会,我也好欣赏一下才女们的相思之苦。”
“滚!”钱凤柔急忙在解释:“心怡,我是叫他那个流氓滚开,你可千万别误会。”
“别叫二郎滚开,如果真的滚开了,不就没有相思之人了吗?”刘心怡格格的在笑:“我可听玉如姐说凤柔妹妹今天下午可温柔了一次,一个出水芙蓉就把某个人迷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到现在都还没有清醒过来呢。刚才和我接吻的时候,我都怀疑他还以为和冰美人在缠缠绵绵的呢。”
“天哪,羞死人了,连你也知道了。”钱凤柔叫了起来:“你千万别笑话我。”
“我才喜欢凤柔这样的性格呢。”刘心怡对她说:“对外人冷若冰霜,不屑一顾,孤芳自傲;任何诱惑和是非置之度外;只有在自己所爱的人面前,才温情脉脉,才热情洋溢,我就想达到这样的境界呢。”
“你就别夸我了。”她显得有些羞答答的:“其实是流氓给我奶奶交了手术费,还以未婚夫的身份把奶奶哄得笑逐颜开,我无法解释,也无以回报,只好以身相许,委曲求全了。不过,不得不承认,流氓有些地方还是挺有绅士风度的,也很大气,决不乘虚而入,也不欺弱逞强,只是他终究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冰美人,我那是被你反常的举动吓懵了,手足无措呢,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常闻哲在一边叫着:“我到现在都在后悔呢,当时为什么犹犹豫豫,本来应该乘胜进攻,让你也尝尝悔之晚矣的滋味,不是说只要有一次就不愁第二次吗?以后不就和心怡一样是老夫老妻了吗?”
“心怡。”钱凤柔有些慌张:“流氓怎么听得见我们的谈话?”
“这就是二郎光明正大的一面。”她回答着:“你不知道吗?他把扬声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