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还正想着自己的事儿，那边金医生又说话了，还好他情绪稳定下来，许是站累了，坐回到太师椅上，他有些疲惫不堪地靠在椅背上，抬眼看着我，对我说：“正风啊，你是个好孩子，还记得以前你每每上我这儿来都是哭着回去的，好几次我的针头还没扎下去呢，你就吓得屁滚尿流的......”

我的脸滚烫滚烫的，因为金医生说得事无疑给了舒萌更多的可以嘲笑我的“资本”，我将头转到一边，装着不记得金医生说的我小时候的事儿，“有么，我怎么不知道，金医生，村子里那么多孩子，您一定事记混了。”

我还在强撑，然而金医生也不做辩解，又对舒萌说：“小姑娘，你说得对，我的确是怕自己晚节不保啊，所以当年那事儿，我没跟任何人提过，但是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如果你的企图不纯，想要利用这件事牟利，我也是不会承认的。”金医生的一言一行都是村子里乃至镇上的典范，他就是个智者一样的存在，聪明睿智，老了也不糊涂。

我觉得那两个人自说自话却都知道对方的意思，而我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磨蹭什么，于是我代替舒萌说道：“她是驱魔人，专门抓那玩意儿的，金医生我昨晚就是着了黄英您女儿的道了，您要是知道什么就都说出来吧，别藏着腋着了，都没什么用，纳那些玩意儿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昨晚上被吓得够呛。”

金医生听了我说的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舒萌，他是个无神论者，当然是不相信这世上还有那些玩意儿，还总宣传相信科学之类的进步思想。

“驱魔人，你是驱魔人，为什么要问我这些，英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金医生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他坐直了身体，看看舒萌，又看看我，好像有什么话想说。

舒萌面色平静，只是她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到沙发上好好坐着别多嘴，我就是耐不过他们俩人说哑语，我听着难受。

“黄英一直以另一种方式游荡，她的魂魄被收在了107路公车这个强大的器皿里面，所以我有必要调查清楚，到底当年她是怎么死的，虽然你不说我也大概了解一些，但是我告诉你，你的女儿，现在就在这屋里，你就不想亲自向她忏悔自己当年的所作所为么，免得你被邪灵入侵，我又要费力气。”

我听到舒萌后半段话鸡皮疙瘩掉一地，立马从沙发上站起身，怔怔地看着她，一下子变得口吃起来：“舒萌......你......你说的......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怎么会，你说......黄英，那个女鬼在屋里！”我睁大了眼睛扫了一眼巴掌大的房子，我以前还能看到那些玩意儿，怎么这次我都没看到，难道舒萌看到了，还是她只是在欺骗，想要金医生说出事实，但是我想到舒萌之前就是不想骗人才跟我说明我俩的真实关系并非男女朋友。

如果黄英不在这儿，她不是自打自脸么。

没想到金医生一听黄英的鬼魂在这儿，一开始脸色是苍白无血色的，然而他仍坚持自己的无神论，认为舒萌在骗他，但是他的身体很诚实地竟然跪下了，他当着我俩的面，年迈的膝盖通的跪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舒萌并不阻拦，淡定地站在一边看着，我却又忍不住想要上前扶起金医生，金医生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在我面前跪下，我怎么担的起。

但我还是忍住了，这不就说明金医生相信了舒萌的话并且真的是对黄英心存愧疚，他做了亏心事才这样突然下跪的么，我们不就是想要知道真相么，现在真相呼之欲出我没有理由扶他起来的，也许在这种情况下金医生的意志处于薄弱状态，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会被那些玩意儿缠上。舒萌说我就是因为意志薄弱才会这么容易被那些玩意儿“捉弄”。

舒萌清秀的小脸上藏着一些不忍，我知道她基本的道德感还是有的，可能她的道德感比我更强，只是她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我所钦佩的。

“我对不起英子啊——”金医生对着空气磕了一个响头，我感觉房间里越来越昏暗，是因为天阴了么，但是外面明明还是碧空万里的。

“我，我当年就是鬼迷心窍，因为我媳妇儿重病要买西药，西药多贵，有钱都买不到，我只能，只能趁着别人不在我，我就到药库里偷拿了，我就是想救我媳妇儿的命啊。后来我媳妇儿还是死了，她还那么年轻就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三个月大，她们娘俩就离开我，我......”金医生老脸挂满泪水，一直哭个不停，就像个孩子一样鼻涕眼泪一大把。

“我媳妇儿死了，我偷药的事儿也过去那么